第17部分(第2/4 頁)
”
閻翰林點點頭答道:“是。”
赫曜霆低頭微笑,忽然抬起頭來,雕刻一般的面容配上此刻溫柔淡然的表情,在禮堂外走廊昏暗的燈光掩映下,月神蘇摩一般孤高畫質華、俊美無疆:“哦?是紅顏禍水的顏?還是言情逸緻的言?”不管說話的人如何的溫文爾雅、俊美非凡,這話確實不是句好話,無論姓的是哪個顏,都逃不出被嘲諷調侃。
現在天氣熱了,赫曜霆只穿了件淺色暗格子的短袖襯衫,領口下的兜裡還插了支細細的鋼筆,墨藍的西褲褲線筆直,覆在一雙同褲線一樣筆直修長的腿上十分合身。一身書卷氣濃厚的打扮,幾乎完全像個大學生一樣。散碎的烏黑短髮隨意地垂在耳朵旁邊,將如雪的肌膚映襯得更加白皙細膩,烏溜溜的大眼睛寒潭一樣深沉得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吸入進去,在炎熱的夏季瀰漫出一縷清涼。
他形象那樣英俊不凡,態度那樣的誠懇溫和,讓人立刻就會忽略掉話語中的無禮。
閻翰林微微仰視著他,愣了幾秒鐘,回過神之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閻王爺的閻。”目光看向別處,臉紅可以憋回去,眼睛可以強迫著不去看他,但是心跳加速卻是抑制不住的。
赫曜霆,如果永遠都在這樣斯文有禮,溫柔和善該有多好。
赫曜霆微微向旁邊側了側身體,與閻翰林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又彷彿與章曜澐拉近了一些距離,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二人,柔聲道:“閻王爺的閻?翰林學士的翰林。令尊給你取這樣霸氣威武的名字,就不怕閻小姐煞氣太重,將來會剋夫嗎?”
章曜澐輕嘆口氣,赫曜霆果然是個沒有利益好處,永遠都不會讓步的人,即使是面對女孩子,即便只是口頭上,也是針鋒相對,絕不肯吃虧。
所以,赫曜霆不僅是個沒有風度的人,更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只是這個小人帶著冷淡超然、溫文爾雅的虛偽面具。
“你。。。。。。”閻翰林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幾乎逆流,還未來得及憤怒,後脊樑就躥上來一絲一絲的冷氣。她圓瞪著一雙杏核眼,想要回嘴刺過去,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措辭,竟然惱火得手足無措起來,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氣急敗壞的花母雞一樣,既醜陋又可笑。
赫曜霆略微得意地給章曜澐遞了個眼神,微微一躬身,斯文有禮地道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閻小姐,往後有緣還會再見。”抬起頭的時候,眼尾似笑非笑地掃了對面二位一眼。
一身紫花刺繡的閻小姐再沒有機會在口舌鬥嘴上扳回一局,就這麼幹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眼睜睜看著赫曜霆背影瀟灑地走掉了。
赫曜霆一身輕鬆自在地走在江邊的柏油馬路上,走得那叫一個愜意,晚風一過暗送涼爽,燻人欲醉,舒心得幾乎要哼出了小調。
江岸的長椅上到處都是一對一對的小情人,還有女人拉著孩子出來納涼的,夜色闌珊,赫曜霆走在街上,身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作者有話要說:
☆、遭遇夜襲
剛剛入夏,居然下了兩場暴雨,江水漲得很高,幾乎在江堤兩三步高的地方就要漫上江岸了。
赫曜霆走著走著,卻本能地覺得耳邊風聲不對,再看道旁樹影子裡似乎有人影晃動,他立時警惕起來,心想,今天疏忽了,真應該讓鳳梧一同陪著過來。
赫曜霆加快了腳步,下意識地摸摸隱藏在兜裡的手槍,眼角的餘光不停地掃視道邊兩旁的樹影。樹後鬼祟的身影躍躍欲試地攢動,赫曜霆腳步輕快,行動迅靈,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在人群中搜尋可以掩飾他自己的機會。
橘黃色路燈幽暗的燈光淡然地投射到道路上,使得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斑斑駁駁不可捉摸。
忽然從馬路對面躥出一個身影直向他奔過來,赫曜霆隨手扯了長椅上搭著的一件衣服掛在手臂上,迅速將手槍掩在衣服裡面,那人卻走近他一些,壓低聲音噓了一聲:“曜霆,快走。”他耳朵很尖,立時辨認出是章曜澐的聲音。
話音剛止,樹影后面就有明晃晃的刀光閃爍,還夾雜著嘩啦啦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輛黃包車正巧從赫曜霆身邊過,赫曜霆下意識一閃身,車伕打他眼前過,一瞬間頭被爆開了血花。
赫曜霆立時本能地朝斜前方向掃視過去,剎那間看到舉著手槍的人影晃了一晃,撲倒在地。赫曜霆知道,方才打在車伕頭上那一槍是照著他瞄準的,直覺地認為那不是僥倖,而是有人暗中救了他——是鳳梧。
鳳梧雖然是個下人,卻是他生命的最後一道保障。赫曜霆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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