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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嘆道：“上次那件事，你別再怨我。我欠你的，總算是還清了。”

章曜澐輕嘆口氣：“我們是親人，你不欠我什麼。”將他輕輕擁在懷裡，又怕把他弄疼了，蹙眉問道：“曜霆，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好受一點呢？”

赫曜霆閉上眼睛，深深嘆息一聲：“累了，想睡覺。”

章曜澐給他蓋好被子，擁著他在他身邊躺下，兩個人昏昏沉沉地相擁而眠，沉重得彷彿死去了一般。

半夜裡，赫曜霆伸出手一直在摸索，睡夢中吶吶低語：“你在哪？在哪？”

章曜澐被他吵醒，知道他是做夢了，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我在這，曜霆，我就在你身邊。”

卻聽赫曜霆在夢中喚道：“箋楓……”然後迷迷糊糊地不停重複著：“你為什麼要有別人……為什麼……”

章曜澐聽到‘箋楓’這兩個字，心臟彷彿被利劍刺穿了一般，差點背過氣去。半晌才緩過來，輕撫了一下赫曜霆的頭髮：“你心裡有韓箋楓，我心裡有雪渘，這樣不好嗎？”恨聲自語：“我既然不是你夢裡面要找的那個人，為什麼還要跑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被你個混蛋攪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之所屬

章曜澐起得很早，或者可以說幾乎沒睡。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起來去灶上熬了稀飯，燒水找藥。本來章曜澐還想著赫曜霆醒過來，這麼尷尬的場面要說些什麼話，結果連尷尬的機會都沒有。赫曜霆經歷了昨夜那一場，低燒轉成了高燒。

溫水送著退燒藥給赫曜霆灌下去，他睜眼瞧了章曜澐一眼，然後咳嗽了兩聲又閉了起來。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藥效發生了作用，高燒微微退下去了一些。章曜澐見他醒了，端來稀飯，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赫曜霆這時候頭昏腦脹，沒什麼胃口，章曜澐做飯又難吃，他本來對這個東西沒什麼興致。不過見章曜澐殷勤地忙前忙後，不忍心拂了他的意，只好幾乎沒有咀嚼勉強囫圇吞下去。

沒過多一會，就稀里嘩啦地吐了出來。他胃裡沒什麼東西，稀飯嘔出來就只剩下胃液，最後趴在床沿，一邊乾嘔一邊有一聲沒一聲地咳嗽。他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讓章曜澐整顆心都揪起來，連忙給他拍背順氣。扶著他躺下，等他睡熟了立即跑出去給他請大夫。

大夫過來，簡單檢查了一下，赫曜霆只是受了涼，又沒有休息好，他身體底子不好，這才發起燒來。大夫開了消炎藥就告辭了。

赫曜霆昏昏沉沉地躺了三天，身體才稍微恢復了一些。他迷糊的時候，章曜澐忙著照顧他，並不覺得尷尬。等他清醒過來，什麼也不說，一雙大眼睛明晃晃地注視著他，章曜澐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章曜澐只好一會問他餓不餓，一會問他渴不渴，一會又探他額頭。赫曜霆看出他的不自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什麼話也不說。這種表情被章曜澐看了，心裡更加發毛。

赫曜霆終於打破這種難堪的沉寂，開口說了話：“姐夫，你別忙了，進進出出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章曜澐尷尬地笑笑：“哦，好。”忽然想起來，赫曜霆忽然跑來北平找他，他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隨即清了下喉嚨問道：“曜霆，你忽然就跑來北平，是有什麼事嗎？”

赫曜霆眉毛一挑，笑了：“怎麼？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章曜澐語塞了一瞬，一擺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自在地咬了下嘴唇：“只是你來的時候，那個樣子……”臉色尷尬地支吾：“後來又那樣……”半晌才抬眼看了一下赫曜霆，迅速將目光別開：“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赫曜霆知道他指的是前些天那件事，也看得出他不好意思直說，故意逮住話頭戲弄起他來：“我來的時候哪樣？”饒有興味地瞧著章曜澐這位悶騷之集大成者，眼睛一眨不眨：“後來又哪樣？恩？”

章曜澐被他瞧得不自在，思索了一下，岔開話題問道：“你預備什麼時候回滿洲？”

赫曜霆灼灼目光在他臉上晃了一圈，才笑一聲：“你想我什麼時候走？”

章曜澐立刻皺起了眉頭：“這什麼話？好像我硬要趕你走似的。”

赫曜霆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那麼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走，是不是？”

章曜澐看著他苦笑：“我……你這要我怎麼回答？”

赫曜霆輕笑一聲：“等我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再說吧，現在我哪裡也去不了啊。姐夫，其實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或者，把你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