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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一疼,耀司猝不及防皺眉吃痛出聲,站在床邊的男人大手一伸,忽然捏緊了他的下巴,強制性往上粗暴扳讓耀司面對自己。
兩人對視沉默片刻,最後還是簫且意率先打破沉默,他鬆開耀司,垂目淡淡道:“你這人生來就那麼可惡?”
“不是。”耀司滿臉認真,“我覺得我還挺好的。”
簫且意:“……”
簫且意:“我還以為你尚且與耀陽毒君不同。”
一陣風夾雜著水意從窗外飄進,涼颼颼的吹得人起雞皮疙瘩。耀司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坦然地裸著下。身跟簫且意說話,於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右腿一撩,將腳底的薄被掀起蓋到自己腿上。
耀司嗤笑,移開目光至別處:“你以為我是什麼我就要是什麼?簫盟主,你以為你在捏泥人?”
黑暗中,簫且意因為耀司嘲諷的語氣不太舒服地蹙眉。
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默然轉身離去。
卻意外地被耀司叫住。
簫且意動作一頓,卻沒有回頭,聲音稍顯冷漠:“做什麼?”
耀司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半晌,若有所指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簫且意回答得很乾脆,“因為我不曾忘記過什麼。”
耀司聞言頓時氣的眼角不住抽搐,要不是現在他被綁在這裡,他一定會撲上去,剪掉這個簫王八蛋的二兩君。
簫且意推開門,看了眼被自己放倒在門口的蒼狼,頓了頓,背對著沉聲對屋裡的人道:“莫再讓別的男人碰你。”
“憑什麼,你腦子有病。”裡頭正氣頭上的耀司毫不客氣地回答。
屋外暴雨驟停,淅淅瀝瀝地飄起毛毛雨。周圍很靜,白眉道觀賓客院裡,植物新洗過後的新鮮泥土腥氣夾著細雨撲面而來,月色昏暗,大約已時至丑時。
簫且意徑自站在原地並未急著離去,原本有些發熱的頭腦此刻終於清醒了不少,他茫然舉目四望,片刻之後,終究無奈嘆了聲氣,低聲自言自語:“……就憑,我會生氣。”
……
第二日,辰時。
天色剛濛濛發亮,陽光還未來及透過雲層,烏雲便又密集起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綿綿細雨,又是一個陰雨天氣。頭腦發昏,頸椎骨還隱隱作疼的蒼狼終於從地上面爬起來,還未來及思考發生了什麼,裡邊房的人先有了動靜。
耀司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醒了?”
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蒼狼被這一問,先是放下心來——聽這聲音,還好主子沒有遭遇什麼不測。難道昨日擊倒自己那人只是打從這裡路過?
蒼狼邊猜測,邊忍著全身痠疼往屋內走,恭敬道:“主子可是一夜沒睡……咦?”
看到屋內奇景,蒼狼的腳終於僵在半空,猶豫片刻,最後膽怯地收了回去。
……於是主僕二人槅門相望狀。
耀司晃了晃舉得發酸的手:“今晚我也把你這樣吊起來,你來試試能不能睡?”
門外老實忠厚的侍衛啪地一下果斷下跪:“屬下護主不周!甘願領罰!”
耀司嘴角抽搐:“還不過來給我鬆綁!”
蒼狼遲疑了。
耀司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誘哄下屬:“過來吧,雙手綁著呢還怕我打你?”
“哦。”蒼狼想想也是,於是從地上爬起來,老老實實地走到耀司身邊,利落抽劍,不傷主子分毫就將套繞在其手腕的床幃繩隔斷——
啪——
一個巴掌不輕不重地扇到蒼狼臉上,蒼狼順勢重重跪下。
耀司活動著手腕,捏著被勒出淤痕的手腕,別開臉涼涼道:“我也沒說過鬆綁後也不打你。”
蒼狼:“……”
“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屬下聽命。”
也許是白眉道人早就讓人準備好了供客人們晨間洗漱的熱水,只消片刻蒼狼便取來幾桶熱水,全部倒入房間的浴桶中,不等耀司吩咐,自覺地為他找到乾淨的衣服放置在伸手可即的地方,擱置好入浴桶用的踩腳小木凳,一切準備妥當了,這才回到耀司身邊重新跪好。
折騰了一晚上耀司實在是睏倦得不行,敷衍地擺擺手:“別跪了,抱我過去。”
“嗯?”
“嗯個屁,本教主維持這半懸空姿勢維持了一夜,腰都要斷了,怎麼走路——”話還未落,整個人已被噴得狗血淋頭的蒼狼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