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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樓歪樓。
這樣的話題聊著,主人累、陪客累,只有杜氏很輕鬆。輕輕巧巧打著太極,你說我就聽著,你誇我就謝著。到了點兒,拍拍裙子,回家吃飯。把東宮噎得水都喝不下。
鄭靖業卻進入了忙碌期,大計中有許多要計較的事情,他忙得脫不開身。有了諸王相爭,搶人搶位置就搶得比較兇殘,饒是鄭靖業這樣提前半年訂好計劃的,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先在自家書房接見由自己薦出去的人,這是允許的,不能說是什麼暗箱操作,他本就是這些人的恩主。見一見也是正常,與這些人分別談話,瞭解地方狀況,再瞭解一下中、低階官場動態。最後判斷一下這些人的可靠度,把計劃作一些細微的調整。
然後出手搶位置。
首要的當然是富庶之地,其次是戰略要地。鄭靖業手上的軍中勢力,除開於元濟,尚有十幾個混在中、高階的。讓這些人與當地地方長官配合,是雙贏的局面。當然要便宜自己手下的人,正好,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
青州徐史徐梁,鄭靖業第二任書僮,心腹之人。此時規規矩矩地坐著,用商量的口氣道:“晚生那裡一切都好,就是鎮北將軍過於專橫,遇到個犯了案的賊人,往他營裡一縮,就要不出人來了。長此一往,地方官員必然威嚴掃地。”這是有人裹亂的。
鄭靖業垂眼看了看桌面:“知道了。你把人證物證苦主理會清楚,具本上奏。”
朔安郡守苦逼著一張臉:“相公,晚生那裡可算是犯了難了。”朔安靠邊界,時常有些邊境摩擦,弄得邊民生活比較被動,如果駐軍積極一點呢,狄人不敢犯境,他的日子就好過。不幸遇到一個不買他的賬的校尉率兵駐守,每每秋收時節,都要等對方搶到一半了再出兵。校尉攢了軍功,朔安被禍害得不行,朔安郡守的評級就上不去,今年正犯愁呢。
這個好,鄭靖業的眼睛張了張,正好換了這一個下來,頂另一個正在頓田的鄭黨張進書上去。校尉這個官兒聽起來不大,實際上已經算是中級軍官了,又在邊境上,不愁立功。到時候再升一升,有鄭靖業護航,前途可期。
又有豫州刺史鄭安國抱怨下屬:“相公,我那裡太平郡守是個刺兒頭,雖屢次參奏,都被聖人壓了下來。”
鄭靖業抬眼看了看鄭安國:“那是聖人的兩姨表弟。”削不成白板的,不過可以考慮調走。
從九月到十一月,這樣的會面三不五時要出現一次。
鄭靖業也會佈置一些任務,比如:“周洪在鄧州有什麼舉動一定要盯緊。”周洪,太子舅家表兄,經太子活動,任鄧州治下興平郡守。又比如:“陛見之時,聖人問起沂郡情形,便直說。若有人有兼併不法事,也不必隱瞞。”
鄭靖業的諸多門生也有幸遇上了九月末鄭靖業孫子的週歲宴,討了一杯酒喝。還真就是喝了一杯酒,放下禮物,識趣告退。鄭靖業這段時間決定低調,讓別人互掐,便不欲張揚。
鄭府還要接待自家親友哩。
鄭琰的小侄子、她三哥鄭琛的第三子鄭德仁過週歲。這一天學校放假,全體師生一齊出席。
外孫的週歲宴,趙氏的親爹趙安成也出現了,遇上顧益純,兩下敘了一回親,看一看剛剛會說話的小幼兒,剩下的就是成年人之間的會話了。這種活動,小孩子從來都不是主角。
趙家與顧家有親,雖然七彎八繞了一點,勝在兩家都是大族,經過兩位資深世家子弟的交流,發現他們兩家七彎八繞的關係非止一樁。
顧益純即使年過五旬,也是個風度翩翩的老帥哥,他生活條件一直不錯,保養得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上下,見之令人忘俗。作為一位業內知名人士,顧益純的八卦在上流社會也是廣為流傳的,最出名的就是他的“逃婚新郎被抓捕回家”與“至今守身如玉”。
既然有著好幾樣彎彎繞的親戚,趙安成一見顧益純又非常傾心,趙老先生不免要念叨幾句。趙老先生抱了一把白白胖胖的外孫,新衣服上沾了小胖子的幾道口水印兒、鬍子被扯掉三根,終於放手。
轉臉看到顧益純,想到這位親戚至今未婚,忍不住提了一提。如果不是這個環境下,趙安成也不會討這個沒趣兒多這個嘴,他看顧益純順眼,又覺顧益純一個人淒涼,遂道:“思玄猶‘小姑獨處’耶?”
鄭靖業噴飯。
顧益純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旋即把目光掃
到了鄭靖業的身上。鄭靖業連連擺手:“趙公卻不是我請來的說客,”又對趙安成道,“趙公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