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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連鄭琰的手指頭都咬進嘴巴里,鄭琰老臉一紅,故作淡定道:“你咬到我指頭了。”池脩之慢慢吞吞地讓鄭琰的手指頭得見天日。鄭琰捏了塊餅往嘴巴里一丟,抬頭看見池流氓一邊嚼著餅,一邊看她。她那手指頭還在唇間呢,靠!被調戲了!
池脩之慢慢嚥了口中食物,又拎起一塊塞進嘴巴里。鄭琰別地頭,恨恨地嚼著蔥油餅洩憤。池脩之從側面看到他小未婚妻的腮幫子鼓來鼓去,看著停下來了,再捏一塊喂小豬。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違反食堂規定地吃完了加餐,池脩之掏出手帕給鄭琰擦嘴巴,鄭琰奪過手帕,擦完了又把自己的扔給他:“你也滿嘴油。”
兩人的隨從裝死裝死再裝死。
太陽昇高,空氣變熱,池脩之把鄭琰送回家,自往顧益純處討教功課。
鄭琰進了家門兒,被叫到鄭靖業的書房。
“玩得可開心?”
鄭琰大大方方地點頭:“一片青翠,挺養眼的。”
鄭靖業遞過一張紙:“看看。”
鄭琰展開一看,是徐梁明日到京,自己去陛見,老婆孩子則先到鄭府來拜恩相一家。
鄭琰問鄭靖業:“徐烈是徐梁親自教養的麼?”
徐烈同學鄭黨出身,在京的表現卻是在努力獨立。如果是他個人舉動,徐梁進京是一種處置,如果是受徐梁影響,鄭家又要有另一種應對了。徐梁為刺史,年年入京,這樣的情況之下徐烈還要鬧獨立,這裡面的貓膩不能不讓人多想。
不是死黨,就不需要大力扶持。如果想獨立,那就自己去闖蕩,鄭家的資源不會向這樣的人傾斜的。
鄭靖業道:“安國的兒子也大了,今年我讓他送子入京。”徐梁還是看一看再說吧。
與此同時,離京七十里的驛站,被留校檢視的徐梁一巴掌劈到了長子的頭上:“你做的好事!”
徐烈倔犟地梗著脖子:“鄭相公與阿爹有恩,阿爹思報是人之常情。可阿爹早已是刺史,此番入京又為侍郎,再對鄭氏執僮僕禮,兒實不能解!鄭相自己不是也說,如今同朝為臣,不必再提往日舊事的麼?”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陣營,都不是鐵板一塊。世家如此,鄭黨亦如是。
“你懂個P!”
從鄭靖業手裡出來的就沒有一個笨人,笨蛋都被鄭靖業拍死了!
徐梁是個聰明人。
所以他想拍死這個傻兒子!不用問了,這幾年徐烈在京裡一定沒少犯二。顧不上一路風塵,顧不上自己也是四十歲的人了,拎過兒子來細細審問:“你於京中對相公可有失禮之處?”
徐烈哼嘰著:“兒一向遵禮守法的。”
“呸!”徐梁啐了他一口,“你那張臉一擺,遵個P的禮!”
他恨自家兒子太蠢!年輕人,有志氣是好事,想翻身也是好事。問題是——“你知道鄭相公是什麼人麼?你知道你自己有幾兩沉麼?你道你爹做了刺史做了侍郎你就有本事橫行了麼?你有什麼本事自立門戶?”
徐烈還是不太服氣,聲音也硬梆梆的,這孩子估計是進叛逆期了:“與兒一道的,那麼些個世家子弟,有天才鈍拙者,韻腳都不會,也能入選;有體羸氣弱者,馬背都爬不上,竟侍君王。兒雖不才,也自覺比他們高著些。朝中諸公,碌碌者眾,阿爹難道不比他們高明?就算沒有鄭相公扶持,也爭得過他們了。”
徐梁冷笑道:“你知道這樣的局面是怎麼來的麼?你知道二十年前這些廢物的父祖們還不可一世麼?連魏靜淵都被他們搞得家破人亡,身敗名裂!這一、二十年來,不動聲色把他們壓得只能玩小花招的是誰?你跟他們爭?看人挑擔不吃力!”小心他們玩死你啊!
徐烈悶頭不吭聲。
“少給老子裝死!”徐梁同學僕役出身,對兒子說粗話毫無壓力,“相公不動你,是看在你老子一貫忠心的份上,不然你以為你一個小小從六品能平平安安到現在?瞧不起同僚?你知道他們五服以內哪個親戚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人家為什麼不動你?真怕了你?還是為你的才華折服了?這樣的話你信麼?你做官,靠的是你老子,你老子我靠的是鄭相!”
徐梁越說越火大,手指往外一指:“出了京城,這周圍,山野多隱逸,寒門中有識之士少嗎?把你放到鄉野之間,你倒是有什麼辦法能出仕?”
“還裝死!你給老子滾起來!回話!說,你有什麼辦法出仕?你不是比那些世家子強嗎?人家能出仕,你呢?反正我是不行,沒了相公,我還是人家書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