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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絕不可能看錯,然而當他的目光回到酒店大堂,看到坐在橡木酒櫃旁邊,微笑著演奏魯特琴的一位年輕人,同時聽到彷彿能夠安撫人心的美妙旋律的時候,心裡忍不住翻騰起一股說不清楚的酸楚感覺。
那是阿爾?戴維一直渴望能夠得到的天賦,真正的音樂天賦。
與嫻熟的魯特琴技巧相比,演奏者顯得有些過於年輕,他穿著一件由無數花色碎布拼湊而成的走唱者斗篷,面帶微笑的低吟著“英雄卡迪拉的三把寶劍”,清朗的聲音裡面似乎還帶著幾分稚氣。一根鐵頭木杖放在年輕走唱者的身側,杖頭鐵皮鋼花斑斕,和那件斗篷一樣都顯得相當嶄新。
這是一個剛剛入行、不過很有天賦的走唱人。阿爾?戴維的心裡這樣判斷著,同時發出了一聲充滿苦澀意味的嘆息。他知道,老酒桶今夜恐怕再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無論是彈琴技巧還是歌喉,他都被這個年輕人遠遠勝過,去挑釁和較量純屬自取其辱。
正在阿爾?戴維裹緊自己那件又舊又破的走唱人斗篷,打算到兩條街之外的“沙漠駱駝”酒館碰碰運氣的時候,琴聲突然被打斷了,隨後響起了一個粗魯野蠻的叫喊聲。
“這彈的是什麼娘們小調,叮叮咚咚真煩人!”一個身材魁梧如黑熊的大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一腳把凳子踢翻在地。此人雙眼喝得通紅,絡腮鬍子幾乎被酒水浸透,青灰色的臉龐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氣,“以暗日之主巴璐德的名義,我要聽……那個……巴克巴拉村的寡婦!”
大漢一面吼著,一面把手伸進腰包,掏出一大把銅角子扔在桌子上。銅板碰撞的清脆聲音讓阿爾?戴維幾乎紅了眼睛,那是一筆能夠讓他整整三天衣食無憂的豐厚報酬,而條件只是要求年輕的走唱者唱上一首言辭下流露骨,卻被眾多低俗冒險者所喜**的俚曲小調。
阿爾?戴維停下準備離開的腳步,他很想聽到清澈美妙的歌喉如何演繹一首下流俚曲,而且他還有種預感,那個年輕的走唱者很可能會斷然拒絕。這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揣測,絕大多數走唱者——包括阿爾?戴維在內,都會為遠比那把銅板少得多的報酬,演唱出更加下流露骨的歌曲。
年輕的走唱者皺了皺眉,眼睛看都沒看那把還在桌面上旋轉的銅板。“很抱歉,這位先生,我不會唱你說的那首歌。”他隨後語氣冷漠的開口說。
醉酒的大漢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要求會被拒絕。“不會唱?真是笑話,還有不會唱巴克巴拉村的寡婦的走唱者?那麼漢格雷領主的荒誕生活呢?狗熊和美少女呢?”
年輕的走唱者臉色越發冰冷,“這兩首歌我也沒有聽說過。”他硬邦邦的回答說。
大漢惡狠狠的朝著腳邊啐了一口,“我看你是應該挨點教訓,小子。”他朝前走了兩步,然後抓住一個沒來得及讓開的醉漢衣領,像是拎一捆稻草一樣,單手把這個倒黴的家舉了起來,扔在另一桌酒客面前。
酒漿四迸,杯子和碗碟全都滾落地面,一時間陶製器皿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少人都露出了惱火的神情,有幾個性子火爆的傭兵咒罵著站起身來,想要擋住大漢的去路,卻被大漢隨手一推,就全都像是豆子一樣滾倒在地。
年輕的走唱者臉色略微發白,卻沒有退縮的意思,而是抓起鐵頭木杖站了起來。從他起身的動作來看,年輕人對於防身的棍術應該有些瞭解,然而卻肯定不是大漢的對手——被大漢輕易打倒的那些傭兵雖然稱不上優秀的戰士,然而畢竟有過十多年的冒險生涯,身手與正規軍士兵相比也差距不大。
能夠像是轟趕蚊蟲一樣隨手把四五個傭兵打倒在地,在阿爾?戴維看來,大漢至少也擁有正式騎士的實力,說不定還會是一位高階騎士。這樣的大人物很少會在普通傭兵之中出現,因為他要麼可以找一位領主老爺宣誓效忠,獲得自己的封地和城堡;要麼就會在大中型傭兵團裡佔據一席之地。
眼看著大漢已經逼近到年輕走唱者的面前,阿爾?戴維突然腦袋一熱,抖了下自己的走唱者斗篷,以非常誇張的姿態鞠了一躬。“您的怒火簡直快要把人烤焦了吶,這位先生,我是來自伊爾澤村的走唱者阿爾?戴維,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您表演那些您指定的歌曲吶。”
“你?”大漢斜了一下被酒精燒得發紅的眼睛,“你會?呃,你比這小子……唱得好?”
阿爾?戴維用手指搔了搔斑白的鬢角,他每次心裡緊張的時候都會這樣做,“唱的好壞不是吹噓出來的,等您聽完我的表演之後再品評吧?”他一面說,一面厚著臉皮拉來了一張椅子,然後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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