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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應該是忌憚和不屑兼而有之吧。”特雷佛船主皺著眉頭回答說。“不過我可以確定,傑迪大師應該是並不懼怕虓眼死神。”
“不懼怕,這符合一位魔導師的倨傲自信;忌憚,這也符合雙方的實力對比。”斯帕克爵士進行自己最擅長的分析的時候,雙眼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暫時將一切憂慮和惶恐全都拋諸腦後。“按照我的估計,傑迪?盧克斯的力量應該是來自於一個古老魔法的傳承,或者乾脆就是某位古代亡靈巫師的殘魂附體,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他的名字從來都不為人知,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對商會三分之一的財富不屑一顧。畢竟與古代魔法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相比,北洛可可商會根本就像是螻蟻一樣微不足道。”
特雷佛船主默默的點了點頭,彷彿不願意打擾斯帕克爵士的思路。
“所以與傑迪大師通力合作,是我們應對目前局勢的最好策略,不過我對傑迪大師能否解決眼前的問題存在疑慮,所以也不能放棄最後的打算。”斯帕克爵士做出了結論,然後有些興致低落的揮了揮手,“特雷佛,你去列席談判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特雷佛船主鞠躬告退,同時暗暗鬆了一口氣。作為斯帕克爵士的親密戰友和忠誠夥伴,他能夠感覺出發生在爵士先生身上的細微變化,雖然看上去斯帕克爵士依然談吐從容、思維敏銳,但是那個敢於冒險、機智果斷的商會會長形象正在漸漸淡去,代之而起的是一個眼光短淺、保守固執的守財奴的形象。
這樣的人,是否還值得拼盡一切的去追隨呢?在走下海盜之殤狹窄逼仄的螺旋階梯的時候,特雷佛船主始終在心底默默思考這個問題,以至於險些從最後幾階樓梯上一腳踩空。
直到走進匕傷城堡的大廳,眼前出現了在壁爐和火把光芒交相輝映之下,身穿長袍沉默對峙的眾多身影,特雷佛船主才勉強壓下了心頭的疑慮,作出決定,無論事情的發展將會走向哪裡,他的立場都不應該過早做出變化。
畢竟堅守忠誠要比中途背叛簡單得多,也可貴得多。
告死者的使者一共有三位,全都穿著同一款式的黑色長袍,兜帽低垂,將容貌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他們手裡全都握著黑色的木杖,詭譎陰冷的氣息正在從長袍裡面滲透出來,讓城堡的大廳變得出奇陰冷,哪怕壁爐裡面火焰正旺,也帶不來多大改善。
特雷佛船主原本以為這只是詭譎氣氛造成的錯覺,然而在他經過門口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站在那裡的兩名護衛士兵身體正在微微顫抖,鐵手套和護面甲上居然凝結出一層淡淡的白霜!
與三位告死者的使者相對峙的身影只有一個,不過從氣勢方面看,卻不落半點下風。幽魂術士的黑袍本來就帶有迷離幻滅的特點,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上去也有種鬼魅飄搖的感覺,在光影交織的城堡大廳裡面就更是如此。尤其是他那頂兜帽下面並沒有露出雙眼,而是露出兩點爍爍逼人的幽綠色光芒,不時還發出半是詭笑、半是哀吟的怪異聲音。
這副模樣簡直比那三位告死者的使者更像是亡靈巫師。
特雷佛船主躡手躡腳的貼著牆走過去,來到傑迪?盧克斯的身邊。這位外表看上去異常年輕的大師姿態隨意的坐在一把靠近壁爐的扶手椅上,身邊隨手可及的地方擺放著一壺溫熱的草藥茶。
“啊,特雷佛,你來了。”看到特雷佛船主之後,他立刻微笑著打起招呼,“斯帕克爵士的身體還是感到不適嗎?”
“是的,傑迪大師。”特雷佛船主輕輕點頭,聲音刻意提高到讓大廳裡的其他人也都能聽到的程度,“斯帕克爵士的身體因為前段時間的重病,還顯得很虛弱,只能缺席這次重要的會談,託我向您,還有來自告死者的諸位使者轉達歉意。”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開始吧。”傑迪慢條斯理的放下杯子,抬起頭來,對幽魂術士做了個手勢。後者微微轉身,鞠了一躬,隨後周圍牆壁上的火把猛然一暗,幽魂術士的身影就在一片迷離的陰影之中突兀消失。
下一瞬間,幽魂術士出現在傑迪?盧克斯身邊,姿態看上去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那裡一樣。
三位告死者的使者面面相覷,眸子之中都流露出隱隱的驚訝。過了好幾秒鐘,為首的那名使者向前一步,行了一個法師禮,然後用嘶啞暗沉的聲音說,“讚美偉大的靜謐之主,沒想到在這裡,也會遇上幾位行走於死亡道途的同行人。”
“不要這麼隨便就做出定義,魔法世界是如此廣袤無垠,偶爾的交叉和同路而行並不是同一個概念。”傑迪一面說,一面隨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