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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恐怕要輸掉這場戰爭了。”傑迪?盧克斯意興闌珊的喃喃自語說,“我在陛下的眼睛裡面看到了遲疑不決,那些廷臣未必能夠給他更好的建議,而傑諾?貝爾蒙德爵士……他真的已經上年紀了。”
“是李維六十五世陛下可能輸掉這場戰爭,而不是我們。”茹曼?勞倫斯低聲更正說,“傑迪,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
充滿血腥氣息的冷風在耳畔呼嘯,傑迪?盧克斯靜靜的思考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原諒我,茹曼,我現在實在無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我太累了,不只是身體,還有這裡。”他用手輕輕拍了拍胸口,“托馬德?安子爵撤守塔爾隆要塞,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新情況,不過我相信這標誌著西風郡即將進入新的局勢……我所一直堅信……和珍**的某些事物將會就此消亡。”
“港城亞留斯不會消亡,傑迪,我相信託馬德?安不會允許蠻獸人洗劫那裡。”茹曼?勞倫斯分析說,“他是個講求實際,而且有些不擇手段的人,但是我不認為他會完全不顧及西風郡廣大民眾的利益,說到底,托馬德?安是人類的領主,而非蠻獸人部落的酋長。”
“他很可能兩者兼具,說不定還是暗黑精靈一族的掌權者呢。”傑迪撇了撇嘴說。
“這我可完全沒想到!”茹曼?勞倫斯的表情看上去頗為震驚,“托馬德子爵原來是個女人?眾所周知,暗黑精靈一族可是不折不扣的以女性為尊呢。”
傑迪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嘴角,“我從沒發現過你居然還有當個小丑的資質,茹曼,早些顯露出這樣的本事,你也就不必在馬棚裡面一身馬糞味道的和畜生打交道了。”
“也說不定早就送了命,在那次響鐘酒店被血洗的時候?”茹曼聳了聳肩膀說,“傑迪,直到現在,我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我已經死了,卻還能夠和你並肩戰鬥,而你已經成為赫赫有名的魔法大師……”
傑迪的眼底同樣流露出茫然的神色,“我也一樣……回憶起響鐘酒店的一幕幕,彷彿已經是一千年前的往事了……”他用力搖頭,彷彿藉著這個動作擺脫了消沉的心緒,“現在不是緬懷過去的時候,茹曼,帳篷裡面還有一位狡猾的總管大人等待著我們呢。”
兩人並肩走入滿是血腥氣息的傷兵營帳,然後看到了一個和平日大不相同的情報總管大臣。
巴米利楊總管素以儀容優雅、養尊處優著稱,即使是在北風怒號、凍指裂膚的嚴冬季節,貂皮外衣下面也總是身著華麗的亞漢絲綢長袍。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穿著和醫師助手完全相同的粗布衣服,胸口墊著一塊沾滿了血腥的亞麻布,正在配合佩妮學士為一名重傷員動手術。
那名傷員在混戰之中被一名蠻獸人的巨劍豁開了肚子,幸好只有胃部開了個口子,其他重要器官都沒有受損,讓他沒有當即身亡。然而如果放在其他學士或者隨軍醫師的眼裡,這個人只不過會拖過一段不太長卻充滿痛苦的臨終時間,一杯罌粟籽粉調製的強效安眠藥,或者大劑量的毒芹和曼陀羅花,是他們所能給他的唯一安慰。
但是佩妮學士不這麼想。
佩雷斯學士以極其優秀的鍊金術藥劑和手段精到的放血療法著稱,不過這位優秀醫師最值得自豪的能力,則是以手術的方法治療致命創傷。佩雷斯學士能夠用到這種手法的時候並不多,一方面豪門勳貴可以從神職者那裡得到更加妥善的神術治療,一方面無法承擔神術治療高昂價格的普通民眾,又對這種極為血腥可怖的治療手段頗感驚恐,哪怕是因為病痛而死,也不願接受佩雷斯學士的免費治療。
“這是佩雷斯學士臨終之前的最大遺憾,老師,現在我已經為您完成了。”佩妮學士擦了擦糊滿護目鏡的血水,有些激動的握緊雙手,“按住那條血管,”她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吩咐說,“巴米利楊總管,我要動手了。”
巴米利楊總管的面板生來白皙,現在更是白得像是一罐牛奶。佩妮學士指出的那條血管在他的手裡像是條活蛇一樣動來動去,不斷把血噴到四面八方。巴米利楊總管的兩隻手已經深深陷入昏迷的重傷員的腹腔,把那些黏糊糊的五顏六色內臟擠在一邊,配合著佩妮學士縫起胃臟上面的大洞。
這一幕讓傑迪?盧克斯和茹曼?勞倫斯兩人也感到臉色發白,手腳冰涼,而佩妮學士則露出一副狂熱的表情,動作快的嚇人。“非常好,完美的縫合!”女學士興高采烈的叫喊著,將傷者的腹腔合攏,然後再次拿起針線,“再去拿一捆止血繃帶來,還有其他藥品。”她頭也不抬的吩咐說,“最後一個傷員比較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