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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六十五世陛下漫不經心的拈起一張紙條看了看,隨後把它扔回桌上,“從繁雜紛亂的訊息之中總結出有用的情報,這是情報總管大臣的本分。龍?馮德里克爵士,告訴我,這些情報意味著什麼?”
“尊敬的陛下,意味著一場規模宏大的入侵在幾個月前就開始進行準備了。”龍?馮德里克眨了眨那雙帶有黃疸色斑的眼睛,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回答說,“還意味著發生在港城亞留斯的騷亂,以及帝國其他地方的叛亂者的活動,都與蠻獸人的這次入侵密切相關。”
李維六十五世的表情像是戴著面具一樣紋絲不動,不過目光卻閃動了一下,似乎是混雜著憤怒和煩躁,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幾個月前……幾個月前……”他把這句短語像是咀嚼著苦澀的草藥葉片一樣重複了好幾遍,“龍?馮德里克爵士,告訴我,你的前任,也就是巴米利楊總管,究竟在這場陰謀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陛下,我不知道。”龍?馮德里克語氣坦然的回答說,“我此前只是血獅鷲騎士的統領,您手中的一把利刃,利刃無需思考,倘若您下達的每個命令我都猶豫不決的話,那就不是合格的武器了。”
“現在你不僅僅是血獅鷲騎士的統領,還是臨時情報總管大臣。”李維六十五世語氣不善的提醒說,“龍?馮德里克爵士,你該不會想要隱瞞巴米利楊總管留下的罪證吧?”
“不,這怎麼可能!沒有的事!”龍?馮德里克似乎被嚇了一跳,蒼白瘦削的面龐上突然湧上了一層血色,“是我的表達有所欠缺,陛下,巴米利楊總管離奇失蹤之後,我按照您的旨意派出了最有能力的精銳暗探,去暗中尋找他的蹤跡。我把所有可能知道巴米利楊總管下落的人全都扣押起來,進行了最徹底的審問,有些手段太過激烈,導致發生了一些死傷,不過我可以保證他們的口供沒有絲毫謊言,無論是死人還是活人的。”
李維六十五世陛下憤怒的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新任情報總管大臣的滔滔不絕,“我沒問你用了什麼手段,更不想知道有多少人死傷……我的問題是巴米利楊總管究竟是不是叛徒中的一員,如果沒有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告訴我,你的前任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所有的口供都指向同一個答案,陛下。”龍?馮德里克深深低下頭去,剛剛鏗鏘有力的言辭突然變得遲緩低沉,而且輕如囈語,“巴米利楊總管不在這裡,不在西風郡城的任何一個角落,他……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走了。”
大廳裡面被一片死寂所籠罩。燭光搖曳,爐火熊熊,許多參與會議的廷臣和領主的額頭都沁出了晶瑩的汗水,考慮到郡守府大廳的狹窄高窗並非嚴絲合縫到無法漏進新鮮的空氣,他們的流汗顯然不僅僅是悶熱所致。
“我的朝堂裡面似乎總有一些重臣喜歡賣弄比喻,可惜這些比喻都陳腐透頂了。龍?馮德里克爵士,你還是緊緊抓住情報總管大臣的位置吧,你沒有和吟遊詩人搶飯碗的天分!”皇帝陛下用一句半開玩笑的話打破了沉寂,這讓不少廷臣都鬆了口氣,還有人冒險擠出笑容,贊同的連連頜首。
“請原諒,陛下。”龍?馮德里克低聲回答說,“我只是想用一個恰當的方式來形容這件事情的離奇。巴米利楊總管在消失前並沒有掩飾行蹤,他和往常一樣去拜會了霍夫曼家族的傑迪?盧克斯魔法師,然後又和塞德里克家族的伊斯方爵士相談甚歡,接下來按計劃他應該去拜訪格雷斯家族的陶瑪裡爵士,然而就在前往城西的路上,一輛馬車突然駛來,擋住了幾名隨從的視線。巴米利楊總管就這麼離奇的消失了,整座城市都找不到他的蹤影!”
“那輛馬車屬於什麼人?”傑諾?貝爾蒙德爵士沉聲發問,“為什麼會經過那裡?”
“屬於郡守布拉迪?龐多克伯爵大人。”龍?馮德里克不假思索的回答,“龐多克伯爵大人的獨生**女黛拉小姐身患疾病,幾天以來都在接受霍夫曼家族醫師佩妮學士的治療,那輛馬車是送佩妮學士返回霍夫曼家族,時間完全對得上,只能說是一個巧合。”
“龍?馮德里克爵士,告訴我,你可曾使用那些激烈的手段,詢問過那輛馬車的車伕,以及……”皇帝陛下的眸子之中有幽暗的光芒閃過,“……佩妮學士?”
這句話讓龍?馮德里克駭然單膝跪地,頭顱低垂,“我……啊,尊貴的陛下,我確實已經詢問過佩妮學士一些問題,當然,她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尊重。佩妮學士也非常配合詢問,講出了她所看到和知道的一切。至於那輛馬車的車伕,因為有佩妮學士在場,有些手段不便使用……不過我可以保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