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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統看了一眼雷銅的斷臂,沉聲道:“將軍這隻手,是在採桑坡丟的吧,徐庶區區小計,滿堂君子皆做盲態,實在可嘆啊,要是我龐統在,將軍豈會做斷臂將軍。
將軍天生不是左手握刀的吧?大刀需要雙手,將軍丟了右臂,恐怕今後就要成廢人了,實在是,可惋,可嘆啊。”
“你說什麼?”
雷銅勃然大怒,自從丟失右臂後,最恨別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雷銅自問自己,就算丟失右臂,也對得起將軍這個職位,採桑坡之戰後,僅僅養了三天的傷就率軍進軍襄陽,襄陽數次攻城戰都是奮勇爭先,以報當
i戰敗之罪,斷臂創口多次崩裂,雨水浸透,已經感染化膿。
現在這一切竟被龐統形容為廢人,讓雷銅怎麼咽得下這口氣,雷銅站在臺階下首,距離龐統最近,雷銅一把推了出去,想龐統一個書生,哪裡經得起雷銅一推,立刻帶著案几滾翻在地。
這時,許多武將心裡都叫著好,龐統那句“滿堂君子皆做盲態”,可謂將整個川軍文武都侮辱了進去,公然不敢說,現在雷銅之舉,真是大快人心。
甚至面無表情的劉璋都覺得有點解氣。
“皇叔,你就是這樣約束部下的嗎?”
龐統從地上爬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大聲質問劉璋,劉璋忙道:“士元勿怒,士元勿怒,雷銅他是個粗人,你何必與他計較,本官在這裡代他賠不是了。”
“豈有此理。”龐統顯然不買賬,一甩袍袖道:“皇叔如果這樣敷衍了事,未免寒賢士之心,也罷,既然皇叔重視莽夫,重武輕文,那龐統也無法與皇叔談什麼大事了,這便離去。”
龐統說著就要走,法正對劉璋連使眼sè,這一刻,劉璋真想龐統就這麼走了算了,可是看到法正焦急的神情,又想到川軍將來要面對的困境和龐統的才華,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少死很多人命,橫了橫心。
劉璋從座位上站起來,連聲喊道:“士元留步,士元留步。”
龐統停了下來,背對著劉璋。
劉璋嘆了口氣,追悔莫及地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以前的戰事為什麼打的那麼艱辛了,就是因為只有武將,沒有士元這樣的大賢啊,士元留步,我們繼續商談大事。”
龐統沒有回頭,劉璋對雷銅道:“雷將軍,還不快給先生賠罪?”
雷銅臉sè漲紅,沒有動彈。
“還不快去?”劉璋聲音變大了些,眾將默不作聲,他們此時的憤怒恐怕與雷銅不相上下,一直面sè如常的張任右手一緊,劍鞘與劍柄摩擦,在寂靜的大堂中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雷銅胸口一起一伏,過了良久,一步跨出,單手拍胸,在龐統後面行了一個禮,口齒清晰,聲音洪亮地道:“先生,對不起。”
五個字,一個字一個字說完,雷銅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走出了堂屋,沒有看任何人一眼,滿腔的悲恨化在每一個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中。
劉璋背在背後的手顫抖了一下,眼角掙扎的動作一閃而逝,臉上湧出一股怒sè,大聲道:“太不像話了,反了他了還,張任,回頭傳命,禁閉雷銅三
i,讓他靜思己過。”
“是。”張任平靜地應了一聲。
“士元,我們繼續,來人,上茶。”
龐統勉勉強強,重新落座,劉璋在龐統坐下後,才回到主位。
…………
劉璋以及親兵的廚房就在堂屋不遠的一個房間裡,大半夜的廚師都睡下了,蕭芙蓉見劉璋還在議事,自己也睡不著,就爬起來找桑葉學做羊nǎi茶,桑葉耐心地講著做茶的細節。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來喚廚房備茶。
“大半夜的,喝什麼茶啊?”蕭芙蓉奇怪地道。
桑葉對士兵道:“做飯計程車兵都已經睡下了,他們明天很早還要起來做早飯,挺辛苦的,茶不能上白天的嗎?”
士兵為難地道:“那先生說不喝白開水泡的茶,要現炊的茶。”
蕭芙蓉和桑葉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雨幕,互相對視了一下,“這什麼怪人啊,大半夜的要喝現炊的茶。”
“要不這樣吧。”蕭芙蓉忽然眼睛一亮道:“今晚就不麻煩那些士兵了,反正就一個人喝,我們來給他炊吧。”
“這樣好嗎?”桑葉遲疑道。
“沒事的,這次我先嚐過再端出去,如果不好喝就端姐姐的,那先生一定沒話說。”蕭芙蓉說完,揮退了士兵,撈起袖子就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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