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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了。
如果不孤注一擲,糧草斷絕,川軍數月努力功虧一簣,幾萬將士白白陣亡,自己近年的辛勞付於一旦,川軍也錯過了最佳的壯大時期。
“主公。”樊梨香話中帶著寒意道:“古襄陽攻城十餘日,陣亡數千人,荊州軍兩次偷襲我軍大營,全部有來無回,加起來近萬,如果再加上我方陣亡的……”
“絕對不行。”劉璋打斷了樊梨香的話。
“為什麼?”樊梨香不服氣:“他們已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難道主公也相信鬼神之說嗎?他們生為主公戰死,死了再盡一份力有何不可?”
“這不是鬼神的問題,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劉璋負手道,語氣堅決,他不想過多解釋,他知道樊梨香清楚他的想法,只是不贊同罷了。
樊梨香做事除了目的,什麼都不在乎,只要目的明確,各種惡毒的念頭都能從她腦子裡冒出來。
劉璋沒法和樊梨香這種人解釋。
“好吧。”樊梨香鬆了一口氣:“不用川軍屍體,這樣的話,襄陽城下的荊州兵屍體不夠,如果主公要橫屍於江,必須從白川挖掘荊州兵屍體,五萬具,應該夠了吧?”
劉璋凜然。
…………
深夜,月黑風高,空曠的原野上吹著陰風。
樊梨香帶著手下農民軍來到荊州軍的埋屍場,這裡埋葬著上萬具荊州兵屍體,攻擊甬道戰死的,偷襲嚴顏大營戰死的,偷襲楊任大營戰死的,全部集中在這裡。
鋪蓋的泥土還是新的,黃色的土皮與周圍截然不同,士兵在上面揮汗如雨,那些剛剛入土的荊州兵再次“重見天日”。
樊梨香坐在草坪上,手裡拿著拔出鞘的劍,在眼前比劃,神色平靜,隨口對旁邊的陳應和刑道榮道:“問你們個問題。”
“是。”兩人應了一聲。
“本將軍不懂軍事,但是據我看來,戰爭要取勝取決兩點,一是天道,二是人術。
天道是上天之道,孫子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什麼口號啊,大義啊,仁義啊,亂七八糟的。
二是人術,就是手段,為了取得勝利採取的手段。你們覺得這兩者,哪個更重要?”
“兩者都重要。”陳應答道。
“廢話,那你也得兩樣都能選才行,明明一種手段能更快獲取勝利,但是這種手段傷及天道,你又能怎麼選?”
“那我選天道。”陳應答道。
“為何?”
“天道乃大勢所趨,一隻軍隊喪失天道,必然遭受敵軍殊死抵抗,甚至內部決裂。”
“可是每次戰爭都要顧忌天道,畏首畏尾,增加每次戰爭的風險,同樣非常危險,誰又能保證一輩子好運呢?”
陳應無言以答。
“你呢?”樊梨香轉向刑道榮。
“我,我……”刑道榮臉部扭曲,這樣的問題實在不是他那大腦袋能思考的,半天提了提自己的梨花開山斧道:“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斧頭。”
“哈哈哈。”樊梨香輕笑出聲,在黑霧瀰漫的月隱之夜,上萬人埋葬的墳場中,一大堆人在面前無聲的掘屍,樊梨香臉上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格外讓人心悸。
“真希望獨領一方,讓我試驗一下天道與人術,孰優孰劣。”
樊梨香冷聲說著,臉上充滿渴望,她清楚劉璋的用意,不用川軍屍體害怕傷及天道,即使是樊梨香有辦法向將士隱瞞真相,寧願遠赴白川收納屍體。
樊梨香對劉璋的做法不以為然,在樊梨香看來,人術立竿見影,天道……太飄渺了。
“報,報告將軍,屍,屍體已經都啟出來了。”一名舌頭打結的校尉前來報告,臉色煞白,嘴唇紫紅,顯然驚怕過度,頭皮一抽一抽的。
“既然啟出來了,就裝車吧。……等等。”
樊梨香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粉臀上的草葉,走向校尉,緊張的校尉嚇得後退一步。
“你很害怕嗎?”樊梨香隔著校尉兩尺的距離問道。
“不,不怕。”看著樊梨香潔白無塵的面容,校尉這時真的不怕那些死屍了。
綁著面巾計程車兵將屍體一具一具裝上推車,這些屍體埋葬數日到數十日不等,雨節剛過,地裡非常潮溼,屍體早已腐爛,頭部模糊腫大,全身因為屍脹而變成一根根泡泡的粗柱子,血液迴圈停止,因為重力關係沉積,形成一塊塊白色的屍斑。
上面到處爬著喊不出名字的惡行的蟲子,從鼻孔嘴巴,戳穿的眼窩鑽進鑽出,那些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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