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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夜風溫暖,徐徐吹入古襄陽城中。帶來一片血腥之氣。
“報,川軍在漢水上游獵殺數千只野獸,河水沖積,五里之內遍佈死屍。”
徐庶向報訊士兵揮揮手,鮮血都已經漫入城中的河道了。徐庶豈能不知。徐庶手按了按額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還是沒想明白川軍要幹什麼,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很讓人心煩意亂。李嚴站在一旁也不知該勸些什麼。
這時一名家僕氣喘吁吁爬上樓來,走到徐庶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先生,不好了,今日午時。主公拿了先生全家老小,說先生若是守不住城池,就要處決先生全家,老母親和老公爺現在都在荊州牢中。”
“豈有此理。”李嚴勃然大怒,氣憤道:“劉表前些日下令我們三日內開通甬道,現在三日已過,就來興師問罪,他不來看看,那甬道是那麼好開通的嗎?兵員戰力相差懸殊。我們出去只不過是向川軍送死罷了,他襄陽城守軍比我們多了一輩,為何不開通甬道,現在無故罪及我們,還牽連先生家小。卑鄙無恥之極。”
“這應該是蔡瑁的主意。”徐庶嘆道,對那家僕道:“母親和父親大人可還安好?司馬先生有話傳來嗎?”
家僕稟道:“就在主公帶走先生家小時,司馬徽老先生就已經親自向主公為先生說情,還送了吃食到牢中。現在先生一家都很平安,在我出城時。司馬徽老先生還讓我帶話給先生,無論先生是否守得住城池,他都會守住先生一家性命。”
“老師之恩,庶萬死難報矣。”
家僕走後,李嚴道:“即使是蔡瑁主意,劉表不聞不問也難辭其咎,先生竭力守城,還拿下先生一家,老母親和老公爺歲數都大了,竟然被關在牢房,若是我……”
李嚴話沒說完,看了遠方的川軍營火一眼,徐庶明白李嚴的意思,搖搖頭道:“算了,有司馬老先生在,他會保全庶之家小的,只是讓老母老父受苦了。”
徐庶是個大孝子,父母受難,心痛如絞,可是別無他法,黯然神傷地走下城樓,只希望暴雨之前,不要出現什麼變故,只要川軍退軍,自己一切都解脫了。
李嚴看著徐庶瘦削的背影,在初見徐庶時,徐庶正在操練劉表那一支精兵,列兵,佈陣,衝殺,呼喊,是那樣的意氣風華。
而現在,好像垂暮之年。
李嚴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司馬徽,他真信得過嗎?”
黃家灣黃家院。
徐昭雪拿著一封帖子氣嘟嘟地走到黃月英面前,將帖子遞給黃月英:“月英姐姐,博陵崔州平要在家中舉行一個什麼名士歌賦茶會,邀請了伯父,伯父說他生病了,讓你代他去一趟。”
“生病?生毛病吧。”
黃月英將白天曬乾的白紙從竹網上取下來,小心疊好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她哪裡不明白黃承彥的心思,明明就是要自己去相親,崔州平原本是諸葛亮定下的喜郎(伴郎),現在要變新郎了。
“告訴他,我也生病了,一年半載好不了。”黃月英臉上生氣,拿起一旁用竹子、膠和棉木做的鋼筆,在硯臺裡吸墨。
肥鸚鵡立刻大叫:“我要吃,我要吃。”
黃月英一拳頭打了過去,帶起筆裡的墨,全染上了鸚鵡嫩綠色的肚皮,紅色的嘴殼也沾了一點,鸚鵡哼哼的不敢叫了。
“其實我覺得伯父挺開明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從來沒聽說父母為女兒選親,還要讓女兒先看過物件的。”
“那是怕別人退婚。”黃月英沒好氣地道。
黃承彥才沒那麼好心,要是能把黃月英嫁出去,就算賠銀子把黃月英半夜用被子裹了,也在所不惜,只是要是男方沒看黃月英相貌,無緣無故娶回家,今後肯定來退婚的。
就算已經是既定事實,男方退不了,黃承彥也害怕對方悲憤自殺,那孽不做大了嗎?
所以,黃承彥在忽悠諸葛亮的時候,就先說明了自己女兒其醜無比。
黃月英在白紙上寫著字,寫著寫著不出墨了,又甩了幾下,“看來墨水還是沒能改良。”黃月英默唸著,這時看到徐昭雪一臉的不高興,隨口問道:“你怎麼了?你爹媽也逼你嫁人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樣倒黴。”
“是啊,反正你算過命了,你這輩子只能嫁一個人。”黃月英調侃道。
“哼,別給我提他。”徐昭雪聽了黃月英的話更加生氣,左腳狠狠一跺道:“那個混蛋,喪盡天良,毫無人性,今天在漢水裡殺了好多無辜的生命,那些小野豬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