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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居然有兩個人說起兩件事,都說要天下大亂……”我稍帶著一點戲謔的口氣,說,“哎,我可要怎麼辦。”
尼瓊忽然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輕輕的敲桌子,重複我的話:“可要怎麼辦……怎麼辦?”
他似乎想說什麼,我和許之午都默默的看著他,等下文。
“這樣吧,徐先生和羅先生風塵僕僕的從拉薩趕到這裡來,肯定累了。你們今晚上就早點休息。我也不多說廢話打擾你們了……”尼瓊邊說邊站起來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把我們帶往客房。
……尼瓊告訴我們的事情,看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可是他老人家又留了那麼大個懸念在那裡,我心裡一直琢磨著這事,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覺。想和許之午討論下,他倒頭就睡,一點都不給我機會。
如此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我早早的醒了,聽得丹增宗吉在輕手輕腳的預備早餐,偶爾傳出鍋碗瓢盆的聲音。間或有尼瓊極力壓制的咳嗽聲,彷彿怕打擾到我們。
不一會,尼瓊來請我們去用早餐。丹增宗吉十分賢惠,按照漢族的習慣給我們熬了粥,配上一兩樣小菜下飯,雖不十分可口,但他們對客人的周到和體貼細緻讓我十分感動。
吃完飯,尼瓊問我們:“要不要去古格遺址轉轉,畢竟你們都來了,不去的話實在有些遺憾。而且……”他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等著看我們的反應。
其實不用他說,我肯定會去古格遺址轉轉。很喜歡昨晚上看到的遺址那種蒼涼寥落的氣息。
許之午還沒找到他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會走。於是我們三人慢慢往古格遺址走去。
西藏的早晨很有些寒冷,太陽明晃晃的照在身上依然是寒冷。
尼瓊家到古格遺址的大門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一去,立即有個面目黝黑,身材壯碩,三十多歲的藏族男人過來和尼瓊打招呼,用的是藏語,我依然是聽不懂的。不過可以看出那人對尼瓊十分尊敬。
兩人寒暄了兩句,尼瓊向我們介紹那個男人叫塔傑,是古格遺址的守門人,擅長畫唐卡。他的唐卡遠近聞名,曾經有遊客從北京不遠千里到這裡來買他的唐卡。
聽到尼瓊這麼誇他,塔傑很不好意思,憨厚的朝我們笑笑,搓著手,有些不知所措。[小說網·。。]
語畢,尼瓊又將我們簡單的介紹一下,他特意用普通話對塔傑說我曾經和沒臉的魔鬼正面接觸過。塔傑一聽到這話,立即變得激動起來,可是他看起來又不擅言辭,又不會普通話,只能興奮而期待的看著我,等我給他講得詳細一點。
不知怎地,我對這個會畫唐卡的塔傑十分有好感。大約是在某些遊記上看到過一些關於他的文字的原因吧。有遊客說他完全是出於對古格遺址的熱愛,才義無反顧的在這個廢墟里做一個孤獨的守門人。當時一看到這句話就被深深的感動了,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有機會見到這個被描繪成孤獨滄桑極有魅力的名人。不過,直覺告訴我,塔傑肯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普通人,肯定不會。
這樣子,我就更願意和塔傑進一步談談了,不過尼瓊十分熱情的說要帶我們去轉轉,讓塔傑不比費心,還是留在門邊招待其他可能出現的旅客。
盛情難卻,我們只得隨尼瓊一起進到古格遺址裡。剛進門,一股蒼涼悲壯的氣息迎面而來,我被這種氣息感染得心情立刻悲涼起來,想來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所有我們以為天長地久堅若磐石的東西,不管繁花還是蒼涼,到最後依然逃不過變成一堆廢墟,留給別人感慨的宿命。
不知尼瓊是不是因為注意到我神色間的悲涼,他的話變得極少了,只在時不時的向我們的介紹一下“這是紅廟”、“這是護法神殿”、“這是夏宮”“這是輪迴廟”。
古格遺址不用多說,許多遊記和旅遊指南上都有。尼瓊彷彿有事,帶著我們匆匆大致走了一遍,便極力攛掇我們去幹屍洞。說那才是整個遺址最值得一看的地方。
乾屍洞位於遺址北面六七百米遠的一處斷崖上。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是古格爭權覆滅的證據,不過也有學者說那不過是一種特異的喪葬習俗或者祭祀儀式而已。這方面,許之午應該是權威的了,我問他究竟乾屍洞應該算祭祀儀式還是其它什麼。他老人家卻裝神秘的叫我問尼瓊,說尼瓊才是真正的權威。
尼瓊沒有直接回答我,先是又問了我一次,是否真正的看到沒臉的魔鬼。這事已經被許之午說了無數遍了,他自己剛才向塔傑介紹我的時候也提起過……他這麼問,讓我實在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