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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元,光是憑下水畫圖,他就可以掙到不少的收入,但他似乎又是最窮的水手,母親的病像個無底洞,多少錢投進去都不見了影子。
因為奇貨可居,廖宇謀把他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在自己的宅基地旁,給他也買了一塊地,只不過他還沒有閒錢把房子蓋起來而已。
黑仔掌握了大化彩玉石河段上所有未出水的好石頭的資訊,雖然多少石販、石商、收藏家想巴結他,但他始終守口如瓶。
即使是作為廖宇謀最大的競爭對手的蒙金海,也對黑仔很放心,因為這傢伙恪守職業道德,從來不輕易透露同行或客戶的行業機密,所以別看他表面上像個未成年的孩子,其實是個小“人精”,深藏不露。
這行當出了這樣的奇人,讓藍家山暗暗稱奇。
這次船老大的目的是讓黑仔幫忙勘察水下的那塊石頭,老陸當場提出反對意見,他的理由是那塊石頭不大,只不過有半截埋在泥沙中,需要一些時間而已,無須勞駕黑仔。
藍家山其實並沒有看過水下這塊石頭,因為老楊和老陸總是打發他在周邊的河沙裡淘小石頭,也許他們擔心藍家山半路加入,一旦沾手,就要把利潤分給他,所以藍家山很識趣,躲得遠遠的。
老陸的反應挺可疑,而老楊則悶頭抽水煙,不作聲。
船老大肯定懷疑他倆揹著自己想做手腳,堅持讓黑仔抽空下水走一趟,他想盡快了解石頭的等級,以便提前跟客戶打招呼。
小培在這種場合,總是不動聲色地站在老大一邊,立刻表示贊同。
老陸不高興地對船老大說:“我不是畫過圖嗎?”
船老大立刻回擊道:“你那是鬼畫符。既然忙不過來,為什麼不調幾個人去幫忙?如果這麼拖拉下去,被人偷採了怎麼辦?”
老陸越來越沉不住氣,再次表示反對,理由很站不住腳。他說這塊石頭還不知道能賣出多少錢呢,花幾百的測繪費真不值。
船老大不耐煩了,說這一晃十二三天都過去了,還沒有像樣的收入,都靠藍家山撿一點小石頭上來,而每天2000多的成本,就白白扔進水了。
藍家山也從老大的話中聽出他不相信老陸和老楊。這其中也許真有蹊蹺。
藍家山仔細回想,他之所以沒有機會走近那塊石頭。很可能只有一個原因。老陸和老楊在刻意支開自己,他倆從來不讓藍家山第一個下水,也不讓他押後出水,他們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視線中,表面上是為了安全起見,這裡面沒有貓膩才怪。但他們能動什麼手腳呢?藍家山想不明白。他們每天都在下面挖啊挖啊,難道還挖出個金礦不成?畢竟他來的時間太短,很多奧妙不能領悟。
黑仔何等聰明,早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他先點頭,答應幫畫圖,然後他說自己比較忙,大概要三天以後才有空。其實這也在給老陸一個緩衝的臺階,如果石頭都出水了,當然也沒必要畫圖了。
第二天藍家山下水,似乎為了避嫌,他下意識地遠遠避開那兩人,一個人在河沙裡賣力地淘找著小石頭。
藍家山的實習期是兩個星期,這十幾天他所得的報酬就是從他弄的那堆石頭中提取一部分收益,這些石頭品相不高,石販們的興致也不高,所以採石船上每天的收穫也就三四百塊,他分得幾十塊錢,再附加幾塊賣不出去的石頭,而有幾天,乾脆就開不了張。
聽小培說,船老大已經打算換船,挪個地方繼續打撈。
沒過多久,一窺真相的機會來了,某次從水下上浮,老陸明顯身體不適,小培笑他之所以這麼“菜”,是因為昨天帶了個女子回來折騰了一夜,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反正老陸渾身打起擺子,去“打吊瓶”去了,水手們把看病都說成“打吊瓶”。這裡的醫生也很省事,動不動就一瓶抗生素打下去,當然見效快。
這一回,只有藍家山和老楊下水,老陸的缺席顯然打亂了老楊的步驟,他有點心煩意亂。
也許是黑仔答應三天後來畫圖,讓他們真急眼了。
上水時,老楊終於疏忽了一回,平時都是有人跟在藍家山後面,這次老楊打個手勢,自己先上水了。藍家山跟著上浮了幾米,忽然又沉了下去。下水後,他直接走到那兩人的作業區,用電筒一照,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倆打算偷樑換柱,給藍家山抓了現場,一塊土黃色,品相極為平常的石頭已經被捆綁好,隨時起吊。另一塊還有三分之一在水下,這塊石頭是翠綠色的,而浮雕則是深黑色的,對比強烈,像一幅壁畫,毫無疑問,是少見的好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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