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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家山進了門,把石頭重新蓋好,推回床下。
“別跟我說你找不到那塊石頭。”莫新靠近他,衝他臉上吐了個菸圈。他把藍家山的舉動理解為“交易告吹”。
藍家山平靜地說:“你開個價,我可以替你聯絡到石主。”
莫新意味深長地說:“讓我先看看石頭,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先把你手裡這塊石頭買下。”
“它被人動過手腳了。”這話一說出口,藍家山都感到心疼,幾千塊打了水漂,還成了笑話。
莫新大笑:“難道你現在才知道?”隨後驚奇地抬起眉毛,盯著他的眼睛:“什麼意思?你真是現在才知道?”
藍家山點點頭,嘆了口氣。
莫新笑道:“那還不趕緊脫手?每天看著它,就像長了一根眼中刺。”他把腳翹上桌:“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轉手給深圳老闆。”
藍家山搖頭,如果賣掉這塊石頭,就永遠有短處落在他的手上了。
但藍家山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不怎麼光彩。
藍家山晃了晃手上的“通緝令”,說:“給我1萬酬勞,我負責帶你看看這塊石頭,至於能不能成交,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莫新倒也不含糊,立刻從大衣口袋裡扔出一疊錢來:“我在巖灘就待三天,你替我把一切搞定。”
藍家山也還蠻喜歡他這份爽快。
小培在腦裡很費力地算了一筆賬:他可以馬上拿回自己借給藍家山的5000。藍家山拿回2000後,剩下的3000,藍家山拿1000,給他2000。前提是:即使石頭成交,藍家山也放棄提成。
小培的目光帶著納悶,藍家山怎麼淨搞些稀奇古怪的事?不過,他也清楚,藍家山買錯了石頭,就指望靠這筆款來緩口氣了。
小培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他囑咐藍家山千萬不能洩露風聲,老陸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在暗中監視著他們。
想想也是,一塊價值30萬的石頭,誰會甘心放手?不過,奇怪的是,小培怎麼不擔心老楊?藍家山一想到事情如果敗露,老楊一定不會饒了自己,頭皮都有些發麻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這錢掙定了,藍家山當場就把7000付給了小培,後面的事就由小培來安排了。
小培問了下莫新的背景,他顯然不止一次來過巖灘,不過看著眼生。他可不敢把奇石賣給一個熟面孔。而且這塊石頭在接下來的兩三年內,都不能拋頭露面,不能出現在行業雜誌上,也不能參加展覽、評比,從這方面看,莫新是合適人選。否則,本地收藏家花重金買了塊中意的石頭,不但不能交流、炫耀,反而要藏著掖著,誰受得了啊?
所以這塊石頭給老陸這麼一“通緝”。小培他們也比較頭疼,做好了捂“兩三年”的準備了,沒想到藍家山這麼快就把客戶帶上門來了。
“你才入行幾天啊,怎麼比我們在一年裡經歷的奇事、怪事都多。”雖然小培用的是開玩笑的口吻,但藍家山還是聽出了一絲嫉妒。
生活中的戲劇性太強,給人的心臟帶來很大負擔。直到夜深人靜,藍家山這才有空思考。
他先數了數手上的錢,除了原有的3000,再加上掙的這1000,一共4000,折騰了這一回,手上有了塊名氣很大的“造假石”真是如鯁在喉。但它像一把鑰匙,將替他開啟一隻裝著秘密的盒子。
他有了一個奇妙的計劃!等他慢慢佈局。
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開啟藍家水給自己的信。廖輝波真的沒有食言,把他的事記在了自己心上,還專程去看望了藍家水。藍家山一方面感動,一方面也很忐忑:廖輝波如此抬舉自己,是不是把自己高估了?事發這麼久,我居然沒有去看過哥哥一次。廖輝波會怎麼想我呢?他是一個商人,他的目的真的只是要籠絡我嗎?
藍家水在信裡說,他一切都好,請藍家山保重好身體,千萬不要當水手,等他出來,他一定會孝順爸媽,會努力把因為自己所欠下的債務全部償還。
鼻子一酸,藍家山不忍再讀下去,他想象得出,藍家水揹負著多大的壓力。受害者的母親和妹妹不停給他施加壓力,而他這個弟弟卻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犧牲者的形象,連素昧平生的廖輝波都去看他了,自己這個弟弟卻一次也沒露過面。藍家水會怎麼想?他有心無力,只能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他只能無力地保證,他會償還自己所欠下的金錢和人情的債務。
因為藍家水的安靜和隱忍,兄弟倆的關係這些年來一直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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