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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一個人待著。
吳記者微笑:“兩件事,我給我母親去了電話。”看他的表情,藍家山就猜到了結果。
“他倆關係確實不一般。”吳記者斟酌一下,說,“徐剛出事以後,我母親還接過林小珍的電話,她打聽徐剛的後事,當時她哭得很傷心。由此看來,她懷上了徐剛的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吳記者緊接著說:“還有一件事。我會把拍攝到的素材整理成文字資料給徐微微。”
藍家山納悶,他拍攝的東西和徐微微有什麼關係?
吳記者說:“徐微微畢業幾個月了,她媽媽一直想讓她進電力系統,但她想靠自己的能力留在報社,所以她需要一篇有分量的報道給自己加分。”
藍家山麻木得無法從中得出一個邏輯。
吳記者闡明瞭自己的用意:“巖灘的船家不讓外人上船,所以媒體這方面的第一手報道很少。如果她來些報道,一定可以有很大的反響,我希望你可以幫幫她。”
藍家山一口回絕,她哥哥剛出了事,她還沒緩過氣,就要來採寫關於水手死亡的文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吳記者語氣沉重:“我不是沒想過她的心情,但她必須邁過這個檻,她哥哥的去世,其實對她的衝擊非常大,她父母重男輕女,現在他們把對孩子的期望全部轉移到了她身上,她的壓力很大。我承認,這個地方確實帶給她很糟糕的回憶,但強迫自己面對它,也能讓她堅強起來。”
藍家山搖頭:“她應該去醫院接受心理治療,而不是來這裡給我添亂。”
吳記者帶著期望的眼神望著他:“因為她哥哥的去世,電力集團已經答應給她特批一個指標。謝阿姨一直希望女兒能在自己的羽翼下過安穩的日子,現在兒子不在了,這種要求更迫切了。如果能完成這篇專題報道,可以讓徐微微擺脫困境,做自己喜歡的事。”
“那我豈不是得罪她媽媽了?”藍家山從另一個角度反駁他,說,“你光顧著從徐微微的立場看問題,就沒考慮到謝雲心的心情?”
吳記者解釋:“我不是在和謝阿姨唱反調,徐微微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才華,她在這一行是可以做出成績來的,這事你先考慮一下吧?”
藍家山不置可否,他可不想捲入母女倆的糾紛中。
關於林小珍,吳記者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說:“徐剛因為家裡的背景,拿下了電站不少專案。他的生意做得不小,也挺有錢的。”他停頓一下,說:“他和我前一陣籌劃在北京合作一個專案,合作款已經先期打進了我的賬戶,我原打算把這筆款退給他的家裡人,但聽你說了孩子的事以後,我經過考慮,改變主意了。”
他沉吟了一下,繼續說:“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就要用百分之百的努力,請你在這段時間關照林小珍。如果真是徐剛的孩子,那筆款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只要你這邊需要,我就把錢打過來。”
藍家山的心口撲通跳了一下。他是不是可以借這個機會給自己弄一筆補償?但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念頭,因為這種想法太卑鄙了。
本想把實話告訴吳記者,但因為心裡多少還抱有一絲僥倖。藍家山就含糊地表示,先看情況再說吧。
藉助這個機會擺脫困境。這個聲音越來越強烈,讓藍家山臉熱心跳。
吳記者向他伸出手,說:“謝謝,兄弟,我們後會有期。”他盯著藍家山的眼睛說,“我聽你父母說過你的事,我的眼光不會錯,你是可以做大事的人。”
藍家山勉強笑了一下。
這番話幾乎都沒有真正地灌進藍家山的耳朵,他整個人像關閉的傘。
他只想下水。
在水下,他可以得到真正的安靜。
8。第四塊石頭
藍家山回到住所。他的傳呼機半夜就開始響了,估計現在都沒電了。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機械地給傳呼裝上電池,無意中從枕頭下摸到了那個信封,是李泰龍給他的,裡面還有疊錢。
再摸摸口袋,吳記者的1000元也在裡面。這麼說來,其實他還有3000元在手上。雖然這筆錢,似乎只是由他代管而已。但不管怎麼說,想到還有一筆錢在身上,哪怕就是回柳州重新找工作,也需要經費。手上有點錢,他的心情總歸好受一點了。
小培來地下室檢視小石的工作進度,那幾塊石頭的加工,目前已進入了關鍵環節。在對石頭的殘缺、破損處經過幾道工序處理後,首先是精磨,有經驗的工匠們大都採用“注水磨”的方法,接著用軟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