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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喇叭聲,響遍了橋的兩旁,鼓勵年輕人,這一回堅持到底,把命運說得分明。
世路的坎坷,很快地把布魯克林橋上的訊息,傳遍美國。於是波士頓、芝加哥、匹茲堡、舊金山、洛杉磯、西雅圖……所謂的美國天堂已破漏掉了一大塊,七個孩子中就有一個捱餓;每六個家庭有一家活在貧窮線下。金融海嘯之狂風,吹折了青年們的翅膀,一名加利福尼亞大學①伯克利分校畢業的大學生已兩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他學的是化學工程,卻只能零零星星地在大賣場打工。他告訴彭博社的記者,工資不只撐不了他的生活所需,也還不出就學貸款。他白天在賣場搬貨,晚上於麥當勞打工。他想問時代,更想問上帝,“我犯了什麼錯?”抗爭人潮中與他比鄰而坐的是一名瞎子,他吹著淒涼的口琴,向看不見的世界訴苦。他的殘障福利金因加州政府破產被削減了一大半;過去他是一名政府補貼的街頭傑出藝人,現在他常常吹奏一個下午,也不見半個主顧丟幾個銅板給他。一個看得見的青年,看不到未來;一個看不見的瞎子,只能墜入更黑暗的孤獨。
“美國,你在哪裡?我找不到這樣一個國家!”“美國,你只屬於華爾街!”紐約有位抗議者引用歌德曾對德國提出的質疑,質問白宮的政客們,這個國家到底屬於誰?為什麼1929年大蕭條的教訓還不夠,20世紀90年代美國財政部與美聯儲可以在華爾街大銀行的遊說下,把大蕭條後1933年制定的金融監管一一廢除?國會議員完全坐視?甚至2008年以納稅人的錢紓困大銀行,卻依然坐視“闖禍者”肥貓們繼續領取高額酬勞?為什麼?為什麼?
“佔領華爾街”的抗爭風潮尚未真正撼動白宮的良心,他們試圖把罪過推給太平洋另一端,一個與肥貓之罪完全無關的國家——中國。美國參議院於2011年10月3日傍晚正式透過《2011年貨幣匯率監督改革法案》,施壓人民幣升值。起草法案的參議員舒默引用200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格曼(Paul R。 Krugman)於2010年發表的數字,由於人民幣被嚴重低估了25%至40%,使中國出口受惠,美國失業劇增。中國人因操控人民幣匯率,共“偷走”了美國至少250萬個工作機會。在紐約、丹佛、波士頓至洛杉磯,“佔領華爾街”運動者對白宮政客被大銀行收買的指控,白宮充耳不聞;“沉默及轉移焦點”是最好的公關手段,這是任何有點經驗的政客都早已習得的入門功課。
與克魯格曼同為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的蒙代爾(Robert A。 Mundell,1999年)對美國參議院透過的法案則提出批評,美國人從1975年以來對世界早已是貿易逆差國,而那時中國還在文革呢!36年來,美國國債不斷增加,靠著世界第一軍事強權、美元世界貨幣地位,美國一直以貶值或製造不同名稱的泡沫支撐美國的經濟;36年來它曾“欺騙”日本簽下《廣場協議》,迫使日元升值,解決上世紀80年代的儲貸危機;接著網路泡沫危機……直至金融大泡沫破裂。美國人已不事生產,過度消費36年了;36年來貿易逆差的國家和地區的名字不斷變動,前西德、日本、亞洲四小龍……中國只是最後一根稻草。倘若美國不願面對它的“逆差真相”,人民幣只要再升值1%,除了中國各大企業可能平均虧損數十萬美元,中國銀行會每年出現55。44億元匯兌損失外,美國也不會找到出路。因為這些在中國活不下去的工廠,會遷至越南、馬來西亞或孟加拉國。250萬個工作崗位不管是否真實存在,它也不會流回美國。
美國政府最新公佈的失業率為9。1%,全球最大債券公司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PIMCO)執行長則把已放棄求職者一併計入,他認為美國實際失業率接近20%。這表示“佔領華爾街”運動有著相當廣泛的社會基礎。運動的發言人在西雅圖網站上留言,“我們在社會中佔了足足99%,我們不願再忍受那隻佔1%美國人的貪婪與腐敗。”
“佔領華爾街”會如1968年初發生於美國、法國、英國的大規模抗爭那樣一舉改變西方政治嗎?
回顧1968年當時的抗爭,結合了反越戰、黑人民權運動與美國工會大罷工,共1 000萬人走上街頭,不是今日的千人,或萬人規模。1968年美法等國整個社會幾乎到達了革命攤牌的邊緣;它是20世紀戰後近代史上最波瀾壯闊的運動。風起雲湧之時,血腥也遍地,1968年4月4日民權和平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博士在孟斐斯被射殺;6月5日悲劇重演,羅伯特·F·肯尼迪參議員於加州參與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