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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落橋驛一共有人員十五人,戰馬二十一匹,客房十八間……”他正將驛站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向裴基述說不想身邊的同伴用手輕輕拉他的袖子。
黑大個一愣抬頭一看只見裴基臉上似乎有些不快趕緊住口不再說下去。只是呆呆看著對方不敢出聲。
裴基看了二人一眼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也只是一個被罷了官的致仕之人,你們這裡的事情無需向老朽稟報,我們在這裡住宿一晚還望兩位能夠幫忙謄幾間空房。”
黑大個看了一眼裴基長嘆一聲道:“公爺乃是國之棟樑竟然也會如此看來這天下真的要……”
“住口”裴基大聲喝道:“你乃是吃著朝廷俸祿的公人怎麼可以說出如此話來?”
黑大個趕緊跪地說道:“小人知罪,請公爺息怒,小人這就去幫您準備房舍”說完不等裴基答話獨自轉身走了。
那位伙伕老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衝裴基一抱拳道:“公爺有所不知,其實這人名叫陳玄陵,當年曾跟隨您去過漠北前線,可是回來之後竟然被髮配到這裡做了一個馬伕,平日裡很少與人交談想來今日見到公爺心有所感多說了些廢話。”
裴基聽他說完心頭微微一動,陳玄陵這個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他回頭對鄺雲說道:“介休兄,可對此人有些印象?”
鄺雲低頭沉思一陣突然抬頭看著遠處忙碌的那個高大身影說道:“原來是他,大人可曾記得陳道陵?”
裴基長吸了口氣眉頭緊皺了好久才說道:“我想起來了他是道陵的弟弟當年在道陵手下做個旗牌官。那時候他好像只有十四歲,是神機營裡最年輕的一個,怎麼會到了這裡做了馬伕了呢?”
鄺雲嘆了口氣說道:“恐怕是受了陳將軍的牽連了。能夠活下來已經不錯了。”
裴基聽完臉現哀榮長嘆了口氣道:“當年之事其實怨不得道陵,那種情況之下任誰都會做同樣的事情,後來我不是上表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嗎,而且皇上也已經答應不再追究此事了,玄陵這樣的本應該是功臣即便不加封賞也應該留在軍中,要知道這些在戰場上用熱血洗禮的戰士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樑怎麼能到這小小驛站做個馬伕呢?”
鄺雲苦笑一聲說道:“其實大人骨子裡還是軍人,即便做了多年的大學士依然不適應朝廷之中的勾心鬥角。現在的朝廷皇上的話未必便是聖旨,要知道當年死的那位可是崔靜的兒子,那老傢伙會善罷甘休?看今日情形恐怕當年神機營的兄弟都不好過。”
裴基聽完雙眼一瞪高聲說道:“真真氣煞我也”說完他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轉移話題對那伙伕說道:“麻煩你幫我們將東西安頓一下最好能弄些飯食。”
那伙伕微微一笑道:“公爺來的剛巧這裡只留下兩人其中我就是伙伕,我這就幫您安排,只是驛長大人不在,這一站的蔬菜也是有限您只能對付一頓等驛長回來我在給你好酒好菜備上。”
裴基微微一笑道:“好酒好菜用不上了,你就有什麼做什麼吧,按照朝廷制式我這等級的在驛站也就是八菜一湯,酒卻是萬萬不能喝的。”
那伙伕微微一笑道:“看來公爺是很少住驛站,你說的那些確實是朝廷制式只是現如今有那個朝臣會按照制式辦事,別說您身為公爵,就是前些日子崔太師的孫子好像是個禮部詹士還是什麼的,經過這裡驛長大人都讓給弄了二十幾個菜三罈好酒,而且還從鎮上給叫了姑娘。”
他自顧自的說著卻不想裴基聽完大怒臉色起的微微發白,他剛想發作身邊的鄺雲卻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輕輕搖搖頭示意他還是不要管的好。
裴基長嘆了口氣道:“官風日下,奢靡成風百姓如何能不生活困苦呢?”說完搖著頭想驛站客房走去。
裴基走進客房陳玄陵正在幫他收拾屋子,見他進來陳玄陵施了一禮說道:“公爺可以歇息了,等一會兒飯食準備好了小人過來喊您”說完轉身就要退出去。
裴基看著他輕聲說道:“等一下。”
“公爺有什麼事情吩咐嗎?”陳玄陵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地問道。
裴基看著他的背影依稀有些熟悉,他聲音低沉的說道:“你真的是玄陵?”
陳玄陵頭微微抬起目光看著遠方沉默了一陣這才說道:“小人不過是個驛站的馬伕,至於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叫陳玄陵也好叫阿貓阿狗也沒什麼區別,公爺又何必在乎這個呢。”他的語氣平靜不帶有任何一點感情在裡面。
裴基注視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了許久最後嘆了口氣說道:“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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