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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似道喊了一聲,廖瑩中是他的心腹幕僚,自然是隨時可以見他的。
不過當眾人看見從廳堂之外走進來的陳德興,卻都是微微一愣。
“下官陳德興拜見樞密相公。”陳德興看了眼跪在地上發愣的盧大安,又瞅瞅臉色鐵青的盧兆麒和一臉怒氣不知道在和誰置氣的梁崇儒,只是淡淡一笑,便上前去給賈似道施禮。
賈似道抬頭看著他,眼神當中不斷變幻著顏色,有疑惑,有無奈,還有一絲害怕!眼前這位可是斬殺韃子如探囊取物的猛將,要是發起飆來,這廳堂之內有人能擋得住他?靠那個跪在地上哭的盧大安能行嗎?
賈似道在發愣,梁崇儒卻已經反應過來,大聲怒喝道:“陳德興,你可知罪!?”
陳德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徑直往跪在地上的盧大安走去。
“你……你要做甚?”盧大安被好像要撲過來的陳德興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一下沒跪穩就一屁股坐癱在廳堂之上了,看得廳堂上的諸將都連連搖頭。
盧兆麒倒是見慣了世面,冷冷的一哼:“陳德興,爾不奉相公將令,直闖撫司廳堂,該當何罪?”
陳德興哈哈大笑,看著盧兆麒道:“盧左武,下官聽聞有人誣指下官冒功欺上,所以才帶了鐵證來撫司給樞密相公,好讓相公替在下主持個公道。”
梁崇儒冷笑:“那也該先治你擅闖撫司之罪!”
陳德興瞥了梁崇儒一眼,也不理他,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賈似道,一拱手道:“相公,下官的證據干係揚州之戰的勝負,干係吾大宋國運,所以就急切了一些,還望相公恕罪。”
“相公,請治陳德興妄言之罪!”梁崇儒似乎被陳德興的無視態度給惹惱了,只是厲聲高叫著要治陳德興的罪。
賈似道的眉頭也越擰越緊,沉聲道:“陳慶之,吾已讓李祥輔、夏用和徹查此事,你有什麼話就和他們說吧。”說著一抖袖袍就想離開。
陳德興笑了笑,高聲道:“相公慢走,下官的證據已經請廖太丞(廖瑩中的差遣是太府寺丞)帶來,相公一看便知。”
此時廖瑩中已經一臉喜色地走上前去,將一張疊起來的扭力發石機圖紙雙手奉上。“相公,請看此圖!”
第40章鐵證如山
看到廖瑩中將一張不知道寫著什麼的紙展開在賈似道跟前,剛剛受命要去調查的夏貴和李庭芝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有些苦笑。
夏貴並沒有參與這次爭功事件,他麾下的軍隊根本沒有出城,再要去分潤城外將士的功勞,可就不是在欺負陳德興而是在欺負賈似道了,到時候準保被賈大奸臣一腳踢去臨安當樞密副使。對於這次程大元和另外幾個諸軍之將跳出來和晚輩爭功,夏貴其實是不大支援的。陳德興又不是外人,他是安豐軍陳虎山的孫子,陳虎山則是和夏貴、呂文德一輩的兩淮老軍頭,要不是十幾年前在壽州一役中殉國,現在沒準也和自己一樣做了刺史了。只是憑著昔日和陳虎山的那點交情,實在不值得為了陳德興的事情去得罪那麼多人。所以,無論陳德興拿出什麼樣的鐵證,自己也只能裝糊塗……
李庭芝則在琢磨怎麼保下陳德興。一邊是以盧兆麒為首的諸軍主將,一邊是陳德興這個小承信……這場官司打得本來就不是證據,而是勢力!除非夏貴肯出頭力挺陳德興,否則自己最多保住陳德興一個次功,轉上三四個官總是不成問題的。
至於他的二十一個“義弟”就只能升到校尉、副尉,最多再賞賜些財帛以資安撫,同時還要在差遣上予以重用……盧兆麒的代都統是當不了幾日的,等他做完了惡人,就該讓姜才去接班了。
而盧兆麒和梁崇儒則在不斷交換著眼色——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他們怎不知道?這次既然和陳德興對上了,那就一定要把他往死裡整!至少也要奪了官身!否則以他的年齡和本事還有廖瑩中這個後臺,要不了十年準是一軍都統制!到時候盧兆麒可是六十多了,還能活幾日?若梁崇儒中了進士自是不怕,一個知兵有軍功的進士,十年升到朝官也是可能的,但要是不中……
至於堂上其餘諸將,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十四個官分了那麼多家,一家不過一兩個而已。跟著盧兆麒起起鬨還行,要是真的和賈似道、李庭芝、廖瑩中對著幹可不值當。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賈似道,各人心思不同,但是卻都對陳德興拿出的證據不屑一顧——無非就是參戰將士的筆錄證詞,算不得什麼。
“這是……什麼?”賈似道一開始也因為是筆錄證詞,可是入眼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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