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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想搬家。這個房子是父母單位上分配的,前世在這住了足足二十年,可現在他不想再繼續住在這了。不是嫌棄房子破舊,而是因為他不習慣。
隱私,這是一個十年後才應該廣為傳播的詞語,安然想買房搬家的唯一理由,就是這個。一個有著三十歲心態的人,住在一個完全沒有個人隱私的房間,是極其彆扭的。
安然家的房子是前後兩間,後面是父母的臥室,而前面既是客廳又是安然的臥室。每日裡父母進進出出,安然一絲隱秘都不可能保留。要是無意做夢說了些什麼,給父母聽見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安先生、衛女士、安然同學,我們上樓履行最後一道手續吧。”
方同看了看手錶,12點40分,下午去往深圳的火車抵達江南市的時間是3點半,時間不算太充裕了。方同所說的最後一道手續,是指安然完成所有創作後銀河唱片對合同應有的履行,也就是該付錢了。
一行人放下碗筷匆匆上樓,頓時將安然那可憐的臥室擠得滿滿堂堂,更是堅定了男孩要買房子的決心。看見別人坐在自己床上,安然的心都碎了,那張小床發出吱呀的響聲,彷彿頃刻就有崩塌的危險。
“安先生、衛女士,按照合同我們公司應該在安然將所有歌曲創作完成之後,經過我稽核透過,立即將所有的佣金交付到你們手中。但是現在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方同的臉上有點慚愧,的確是出了點小意外,透過海關是不允許攜帶大量港幣現金的,人民幣現金攜帶的數額也有限制。原本銀河唱片的想法是他們人先過來,和安然簽下合約,然後直接回公司交差。過個一兩週,香港那邊再派人以公司的名義攜帶現金或者支票進入內地完成合約。
這個計劃按理說並沒有什麼差錯,因為創作十首主打歌需要的時間不會太短,最起碼也要半月以上的時間才可能完成,有這麼多時間做為緩衝,別說幾十萬人民幣,就是幾百萬也沒有半點問題。
可是誰能料到,安然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別人一個月甚至一年都玩不成的合約,這就造成了方同現在的騎虎難下。一方面他急切的想帶著這些新歌回去香港,另一方面身上又沒有能夠支付購買新歌的款項,這該怎麼辦?
方同也沒隱瞞這個事實,一五一十的把著原原本本的經過說了一遍,接著說道:“按照合同我們應該支付六十五萬港幣的稿費和十萬元補貼,共計七十五萬元。可我們三個入關時兌換了五萬人民幣的現金,身上還有一萬多港幣。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交付五萬定金,再以公司的名義打七十萬的欠條,兩週之內我公司會派專人來江南市支付剩下的尾款。”
看著安樹、衛蘭夫婦猶豫的神情,方同更發不好意思起來。這件事情是他們沒有考慮周全,才導致現在的被動。現在竟然被逼得要打欠條,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可憐的八十年代,中國所有的銀行都未開通轉賬業務,就算現在他們打電話給香港叫那邊打款過來,也需要透過郵政匯款,按照中國郵政的速度,估計還沒是派個人送錢來的快些……
“要不這樣,兩位可以跟隨我們前往香港取款,這樂譜就先由兩位保管,到了香港再錢貨兩清如何。兩位去香港的所有費用我們公司會全權承擔,這個你們不需要擔心。”
安樹和衛蘭沉默著,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階層,香港在他們的印象中只是一種傳說般的存在,聽了這個建議有點不知所措。
“算了,不需要這麼麻煩。”
正當香港來的三位心中忐忑的等待兩個大人答覆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男孩說話了。
“用第一個方案,你們先付五萬定金,其餘的寫一張欠單吧,那張欠單上只要三位共同簽字就行。你們銀河唱片是家大公司,我相信方總監和張大哥是不會騙我這個小孩子的。”
安然表現得很大度,對一行三人似乎放心的很。他當然放心了,那兩個他是不認識,可張學友他還能不知道?就憑著張學友將來在華語樂壇的地位,七十萬港幣能算個什麼?
“小然……”
衛蘭有些不放心,提醒著自己的兒子,安樹卻是繼續沉默。
“媽,你放心吧,方總監和張大哥他們不會是騙子,我相信他們。”
安然說的很堅決,香港來人心裡湧起一陣暖意。不論是誰,能夠得到別人的信任,都是一件讓人感動的事情。
“我這裡有一塊勞力士,買來也花了三十幾萬,先放在著做抵押吧。”方同臉色潮紅的脫著手腕上的錶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