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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司機掉頭。
“你聯絡一下哈比比,明天我將登門拜訪。”維蘭託沉聲說道。
“是。”副官在記事本上一揮而就。
車隊在深夜的雅加達街頭飛馳而過,帶起的塵沙在空中飄蕩,在嗚咽的風中落下塵埃。
和東南亞的悶熱比起來,向北跨越幾萬公里的中國北方的五月,還依舊是春風料峭,夜深的中南海圍攏在一團濃濃的夜色中,一個個明暗哨兵矗立在崗位上,守護著這個古老東方大陸的政治心臟。
中南海的特別會議也已經接近尾聲,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與會者們輕聲細語的交流終於達成了共識。目前國家的主要精力要放在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上,維持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和國內穩定是重中之重,在這個大前提下可以適度表達對某個事件的關注,這畢竟是別的國家內部問題,太過度介入的話有悖和平相處五項原則,是以這一部分交給外交部處理即可。
至於中央政策研究室東南亞部提交的印尼事件發展可能中,提到的加里曼丹島有獨立可能性,在透過長達半個小時的討論之後,被諸多深謀遠慮的領導人們否定了。東南亞是美國人的勢力範圍,美國人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可以預見即使那個年輕人真有這種想法,也必然在美國人的壓力下屈服。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參與進東南亞這灘渾水,否則萬一在如此敏感的問題上觸動了美國人的神經,必然得不償失。
陳跡雲慢步走出會議室,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輕嘆一聲徑直離去。
617 暗戰(3)
5月17日,陣雨。
寂靜的華人社群很少有人在街頭走動,不過比起前兩天來好了許多,已經有部分華裔居民出現在了超市菜場,忍不下心扔下幾代艱辛才積累下財富的人們,當發現危險已經過去之後,開始大著膽子出來購買生活必需品。甚至還有極個別人們,已經在清理自己被暴徒們洗劫一空的商鋪,準備著等待事態平息重新開業了。
中國人,永遠是最能夠忍耐的民族,這種忍耐的下限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的想象。
李荷匆匆從街上走過,每每有印尼士兵從身邊經過時,她都會微微低下頭隱藏眼中的憎恨。她恨他們,非常非常的痛恨。李荷是土生土長在印尼的華僑,今天已經三十一歲,她是一個孤兒,從小被叔叔撫養長大,三十年前印尼掀起的最激烈的反華風暴中,她全家都被印尼人屠殺一空,只剩下當時尚在襁褓中的她僥倖逃過一劫。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從在十四歲那年知道了自己兒時的慘事之後,她便告訴自己,此生最大的使命就是報仇,唯有報仇!
幾個印尼男人站在街道中央哈哈笑著,對著來往的華人們指指點點大聲痛罵,只是他們沒有得到一點回應,腳步匆匆的華人們用麻木和恐懼躲閃了他們的手指。李荷瞟了街道兩邊的恐帶著恐慌的人們,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這就是自己的族人,難怪他們會成為任人宰割的物件。李荷很難想象從前的自己是個什麼樣,如果沒有那個人給出了自己希望,或許自己也會和這些人一模一樣,艱難的把頭顱低下,人人侮辱不敢出聲罷。
“好了,你們的事情都做完了沒有?”一個軍官走了過去,大聲斥責著那幾個當街嘲笑的男人。男人們肆意張揚的臉孔立刻變得溫順起來,嘿嘿的陪著笑臉小聲解釋著什麼。他們是幫助軍方清理被焚燬建築的工人,今天手頭上的活已經幹完。
“做完了就滾蛋,不準在華人社群停留。”軍官不耐煩的一腳踢過去,把其中一個男子踢了一個趔趄。幾個男人連忙連滾帶爬的逃離,他們可不敢跟軍隊的人頂牛,部隊的軍官可是印度尼西亞最崇高的人,要是讓部隊的人不高興,有的是他們的苦頭吃。
軍官掃了一眼那幾個男人離開的背影,無聊的拿出根菸點上火,一口煙霧噴出,眼睛冷漠的隨意打量著這條曾經無比繁華的街道上如今冷清的景象。他對待華人的看法,和方才被他趕走的那個幾個人差不多,這些華人只配做爪哇人的奴隸,正如蘇哈托總統說的一樣,平時用來發展經濟,有事的時候用來發洩怒火。只是蘇哈托總統命令直接下達給駐防華人街區的部隊,這段時間絕對不允許本土人進入華人街區,不允許再發生任何暴力事件,所以他只能暫時讓這幫中國?豬高興一陣。想到這,軍官的心情變得惡劣了不少,再沒有心情站在這兒看著自己討厭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一把掐滅了手中的煙,轉身向街道盡頭的臨時指揮部走去。
李荷沒有看見軍官趕走那幾個當街挑釁的印尼人那一幕,或許看見了她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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