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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的料老闆是幾個人為首的,他的話總是引起眾人應喝。
“你們知道嗎,昨天西景國的流民其實從城牆另一頭翻牆進來了好幾個。”
“啊?不是有邊兵在堵著嗎?他們怎麼爬上來的?而且沒梯子,他們又是怎麼下來的?”鐵匠老吳不解問道。
“當時邊兵沒趕到,他們搭了人牆好不容易爬上來,可惜只上來了幾個,後面的全部被邊兵殺了,屍體留在荒郊野外喂野狗。只不過邊兵立刻發現了上來的人,那幾個命大的也沒地方躲,只能直接往下跳,十幾米高啊……也是一地屍體。”
料老闆很是唏噓,他不喜歡流民,但同樣不喜歡死人,都是苦命人。
“啊……那真是一個慘字,怎麼了得,不過,我聽說人牙子那抓一個西景國的女人,轉手就給賣到青樓去了,那可真是無本萬利啊。”
另一個閒人繼續說道,也不知是小道訊息,還是確有其事。
聊起女人,那幫大老爺們卻又來了勁,男人之間永遠不缺葷段子和酒。於是幾個男人告別茶館,直奔老三的酒館,之後再會會那個命大的西景國女人,西景國的女人或許格外香甜。
可茶館中的許白卻若有所思起來。
自己家裡的那個男孩,或許和那女人一樣,也是大難不死的西景國流民。
他滿身的傷,有刀傷還有擦傷,或許是來自邊軍的追趕,胸口的骨折像是被什麼撞擊而成,也有可能是從城牆跳下時,摔在他人屍體上猛烈撞擊造成的。
不過,許白還發現男孩身上還有舊傷,雖然痕跡已經很淡了,但看得出曾經遭受過各種傷害,但那張漂亮的臉蛋卻完好無損。
這一現象,讓許白想起西景國內好男風的傳統。
只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許白早就決定等對方傷好了,就將其送走。
至於男孩未來如何,路在腳下,他自己去走。
午時剛落,許白就關了茶館,路過藥店抓了些藥後,還是略感擔憂的回了住處。
將藥材隨手放下,人先來了內室,許白本以為今天男孩能醒就不錯,可一眼望去,那少年竟然已經掙扎著起了身,靠在床頭一臉驚懼的望著自己。
“你是誰……”男孩的聲音怯懦無比,他的手緊抓著蓋在身體上的被褥,目光卻害怕的看望許白,用來固定身體的木板也被他丟在一旁,來自胸口的劇痛卻讓他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找死。”許白一下就怒了。
他不是個好醫者,見男孩忍著劇痛還想躲開自己,壓抑的怒火立刻暴發,對方的行為隨時可能讓自己一夜的努力白廢。
指尖一揚,又是一根銀針,只不過這一支平常用處不是用來救人,而是用來殺人。鋒銳的針芒直接刺入男孩脊椎處,對方立刻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求你……放過我……”男孩子所幸還能說話,他的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晶瑩。
不知為何,許白想起很久以前遇到過的一人,同樣纖細同樣防備,他求的也是放過,許白有那麼一刻喜歡過他,但最終沒伸出手,於是那個人死在別人身下。
雖然長像完全不同,但這一刻,眼前的男孩與記憶中的那人竟在慢慢重疊。
許白心尖一軟,輕輕將男孩重新放在床間。
將固定用的木板重新綁在胸口之間,當手指輕觸過對方肌膚時,男孩子卻不再言語,只是認命般的閉上眼睛。
“別擔心,你只是受傷了,我接好了你的斷骨,剩下的好好休養就是。”
許白柔聲解釋,那聲音如春風,似細雨,潤初心。
將銀針抽出,男孩睜開了眼睛,神情間多是不解與迷惘。
“你還在發燒,這幾日別亂動,我去煎藥,別擔心……”
又是一句別擔心,許白其實並不知道該如何讓人真的別擔心,如果自己做的到這一點,就不會有如今避世之心。
說完,他便站起身準備離開,剛剛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剎那,墨色的衣角卻被人輕輕握住。
無力的拉扯卻讓許白邁不住步伐,他回頭看去,床上的男孩同樣在望,望著自己略為冷漠的眼睛。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
“睡吧。”
一聲睡吧,男孩鬆了手,難以言喻的心安突然襲上男孩心頭,同樣也讓許白安心。
☆、第三章 名清淺
洗好瓦罐,將買來的羚羊角、水牛角、麝香、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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