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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相公,我想生下他,他對我很重要,對你也同樣重要,我求你,不要讓他死,讓他好好活著好不好?”
這是清淺的祈求,祈求許白,祈求上蒼。
他愛許白,如果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去換許白孩子的命,清淺同樣也願意。
許白的心即使冷的像鐵,面對這樣堅持的清淺也會被熾熱融化。
“他活著,即是你死,清淺,你知道嗎,你比我想像的更加重要。”
清淺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他呆呆的望著許白,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似的。
他說,很重要……
自己在他的心裡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嗎?
清淺的嘴角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可是卻因為身體的虛弱而變得勉強。
“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
許白暗暗的嘆了口氣,憐惜的揉著他淺色的發:“這輩子還很長。”
“可是,我還是好想為你生下這個孩子,”清淺的神情忽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怯懦,而顯得固執和倔強。
“就算……就算是我死了,可是我們的孩子生命的延續啊。相公,我真的做不到……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
許白的臉轉過一邊去,他剋制著自己不去看清淺的面容。
他又何嘗做得到將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殺死呢。
“我們先不說這件事了,”許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先乖乖的休息。”
清淺心中一動,他能夠感覺得到,許白心軟了。
孩子。
清淺下意識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應該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了吧。
許白看到清淺滿眼的憧憬,輕聲一笑。
清淺又睡去了,在許白的懷抱裡,安穩而踏實。
許白輕輕為清淺掖了掖被角,然後便轉身出了房門。
夜已經深了,梆子敲了三下。
他提著自己長衫的下襬,邁過鬆門門檻,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既然已經決定為清淺保住孩子,許白只有放手一搏。
清淺的病兇險,但也不是不可治。
只是那一味藥,極其難得。
許白沒有告訴清淺實情,是怕他更加堅定了要這個孩子的念頭。不過,現在看來即便不告訴他這件事情,清淺也已是鐵了心了。
從沒有發現這少年,原來還有這麼固執的一面。
一個孩子,一個新生的脆弱的小東西,對於許白來說也並不是沒有誘惑力。
獨自坐在書房裡的許白,甚至腦海中浮現出那清淺抱著那小東西的面容。
“他”會像誰多一點呢?
許白笑了,自嘲。
一夜無眠。
清淺醒來的時候,內室裡已盡是瀰漫著的噴香撲鼻的雞粥味道。
許白就那樣安靜的坐在清淺的身邊,似乎,他就應該是在那裡的。
這一切就像是預想中的景象,讓清淺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清淺低眉,長而密的睫毛顯得單純而美好。
“醒了。”
許白輕聲說。
“醒了。”
清淺點點頭。
“給你熬了粥,”許白伸手把放在桌子上的粥碗端了過來,“你身子太弱了,要好好的補補。”
“你……同意我把孩子生下來了?”
眼裡盡是期待和憧憬。
“嗯。”
清淺笑了,伸出柔若無骨的雙手,直接環住許白頸脖。
溫熱的嘴唇輕輕觸到許白臉頰。
這是清淺第一次主動親近,卻是比每一次都來得美妙。
許白情不自禁,想將清淺好好欺在身下,只可惜手掌撫到對方小腹上時,卻突然警醒。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衝動。
接過粥碗,清淺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碗。
許白接過吃光的粥碗,轉身準備離開。
“你要走了嗎?”
清淺的眼睛裡有著擔憂和懼怕。
許白知道他想的是什麼,大抵還是因為宋漪吧。
“我要去朱家送的大宅裡看看。”
昨天回府,許白已經第一時間將宋漪與下人送至那處宅院,這裡,已經不太安全。
還是那麼擔心他麼。
清淺有些不高興,那種吃醋的模樣,全被許白看在眼裡。
“看宋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