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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亦玄沒有表情的開口：“無杳在笑的時候，不會像你這般只笑在臉上眼裡卻沒有笑意。而且，無杳的步子比你的要輕，常年練武之人，都聽得出來，你是因為無杳沒有學過武功，才故意把步子放重了的吧。”

“非也、非也，”公子笑著擺手，“我確實是這樣走路的，這和習武無關，只是我的平常之姿罷了。不過，青龍君這樣的說法，可是不能讓在下心服口服。”

冷冷一笑，穆亦旋又說：“你從方才就離我總是一米之遙，就是為了怕我看出來，你的個子比無杳高。還有，我劍鞘上的絲絛，上次就確確實實是無杳為我縫上的。”

“原是如此，看來卻是智者千慮，必有一疏。”

“你也不用太自責。”殷無杳本人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些戲謔，“就算你仿我仿得惟妙惟肖、分毫不差，你也還是會被看出來的。”

“為何？”雖然嘴角依然維持著笑意，但是那公子的眼中明顯的迸出殺意。

殷無杳自樹上翩翩而降，宛若翩然而至的仙人下得凡塵。

“當然是本人一直和亦玄兄在一起嘍。”眉目間含著的笑意，比剛剛那公子明顯的鄙薄更勝幾分藐視。

“不可能！我明明親眼見的你出得門去。”

“我那是去找亦玄兄下棋。”

“可你手中拿著包裹！”

“誠然，”說話間，殷無杳從懷中取出一個包得仔細的包裹。“是這個麼？你自己看好了！”說完，就把包裹丟向那公子。

公子開啟包裹，只見裡面有兩個做工精美的陶瓷小罐。掀開罐蓋，赫然發現裡面只有黑白二種顏色棋子。

“這……你……”

“下棋自然少不得棋子，而棋盤自是在亦玄兄房中。當兄臺你到我房中再下樓飲茶直到見著亦玄兄之前，我們可是一直在房中下棋。”說著，向穆亦玄回首莞爾，眉眼間盡是些古靈精怪之神。

微微一笑，那美公子丟開殷無杳的包裹，向著二人又一拱手。

“在下這次輸得心服口服，本以為自己聰明一世，竟算錯一招。實在是佩服、佩服。”

說完，人已飛身離去。

殷無杳看著那公子離去，神情中竟有些詫異。但是，他一刻便緩過神來，向著穆亦玄微微一笑。

回到客棧，兩人沒有說什麼，只是要了一壺清茶，慢慢品著。

“對了，無杳。”穆亦玄壓低聲音湊了過來，“那韓小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穆亦玄沒有想錯，這個話題讓殷無杳的精神立刻變成了平日那般的神采飛揚。拿出紙扇，輕輕扇了幾下，又小飲一口茶水，他慢慢開口道：

“我只是用了個小小的易容術，讓那韓小姐的花容月貌上出現了幾道劃痕，所以就應該算是破了相，等到她自贖出去之後，在用酒水一擦，那美貌又可重現於世了。”

“原來如此。不過，無杳你一直如此大手筆的花著銀子，倒不如干脆贖了韓小姐更好。”

“不是小弟我心疼那些個銀子，只是，說來慚愧，就算小弟真的傾盡家當，倒是夠贖出那韓小姐，可那老鴇絕對不會放人的。”說話間，殷無杳叫那店小二拿來一個算盤，開始用纖纖十指撥弄著算盤。“亦玄兄，你瞧。這幾千銀子剛剛夠韓小姐的度夜資，韓小姐正紅的時候，一夜少說就可以為老鴇賺到這個數目的銀子。而就算真的要贖出韓小姐，也得是天價。這個不用提，但衝著每夜的進賬，老鴇就不可能放過韓小姐。”

聽著殷無杳的話，穆亦玄點點頭。

“亦玄兄，你再看：”殷無杳把算盤撥回原狀，“這是我所花出得五千兩，再加上我置辦那身女裝行頭的一千兩，總共是六千兩。然後，那一頭草包似的蘇公子每日來給我捧場，我賣入青樓之時就和那老鴇有約在先，二八分利，自然是他八我二，所以我也算是在這不到半月裡攢下了一千多兩銀子，如果再加上其他客人給的，是將近兩千兩。除去前幾日我贈給韓小姐那自贖的五百兩，我一共是花了不到五千兩。這你比一比，我花的銀子，可是還不到那韓小姐贖身所用的銀子的十分之一。所以說，這樁生意我是穩賺不賠。”

殷無杳說罷，嫣然一笑。竟看得穆亦玄有點神情恍惚。

“那無杳，你今後有麼打算？”

“當然是繼續遊學。本來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遊學，雖然遇上了很多的事，但也是很有意思的。”

聽著這樣的話，穆亦玄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們，又該分別了。

“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