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話畢,便瞧見那被吊在半空的獨孤休已被一箭射落,迅速解開身上的束縛,眼中殺氣騰騰與被俘被辱的怒氣混雜,持劍剛向這邊狂奔而來。
“站住!”重烈向著獨孤休高聲喝止道,“我要與他單獨交手!”
“這是敖烈國表示對敵手尊重的方式麼?”左延不屑,冷笑譏諷。
“並非。”重烈狼眸冷酷,持短劍逼近,直擊左延的右臂傷處,“只是怕別人一不小心,讓你早死了!”
左延慌忙讓開,勉強避過劍風,心頭則一冷,聽出那敖烈國主口吻中的殘忍,一絲恐懼便突然從腳下而生——這並非為了自身的安危,而是為了那藏匿在隱秘之處的陛下——風夭年。
直到此時此刻,左延方知道那男人短刀急速解決敵手的性命,是一種恩賜和尊重。
此時此刻,他正以玩弄老鼠一般戲耍著自己,當耳邊熟悉的同伴之聲逐漸消失在慘叫之中,鼻翼之中滿是鮮血甜腥之氣,左延心中便越有一種絕望之意。
“遊戲應該要結束了。”重烈瞧著已經精疲力竭的左延,瞬間加快了揮劍的速度,閃至對方身後,制住左延的左臂,便將他整個人壓倒跪在草木之中,右手則一個用力,向後提起了他手上的手臂。
痛,錐心之痛讓左延彷彿又經歷了一次斷骨續接之痛,甚至更痛苦十倍、百倍,他再也無法忍受,痛不欲生慘叫出來,整個人幾乎昏死過去。
“說,風夭年在哪裡?”重烈湊近左延的耳朵,低聲道,那口吻是不得獵物決不罷休的執著。
左延不語,顯然執拗著要保守秘密。
“把他給我!”重烈右手再一次用力,聽見咔嚓的錯骨之聲從左延的右臂傳來,滲人之極,又瞬間掩蓋在左延慘烈的叫聲之中,“他在哪!”重烈大聲呵斥,壓過了對方的哀嚎之聲。
“休想……從我這裡……得到蛛絲馬跡……”左延顫抖著道,痛苦讓他全部力氣都消失了,視野之中便模糊出了風夭年的模樣。
“不肯說麼?”重烈冷笑一聲,按住左延的右臂,一劍便從他的臂彎之處戳穿,將其牢牢釘在那山林土壤之上。
左延已經沒力氣再叫了,恍惚之中只跟隨那風夭年的影子,他那明媚的笑容,溫暖的鹿眸,便彷彿靈藥一般撫慰著痛若斷裂的右臂,帶來心頭一絲緩和的平靜。
若今日,是自己告別世間的一刻,有此笑容相伴,也無畏無懼。
黃泉路上他會等待,等待彼此相距的那一天,只祈求老天讓自己孤獨多些日子,讓風夭年可多存活在時間些許時間。
此情無處可寄,唯自書聊慰藉
鶯鶯燕燕相守,來世與君相遇
“好倔強的人。”重烈不會在一個守口如瓶的人身上花費太多時間。顯然這人即便是折磨致死也不會吐露半分。
“也罷,我會挖你的眼睛懸在我黑駒的脖子上,讓你死後也好好看清楚,我是否能在這山林迷宮之中,找到風夭年。”重烈抽出身邊獨孤休腰際的精鐵寶劍,對準左延的咽喉。
剛想用力,眼睛卻被一道強光晃了看不清楚,手中的力道也不由自主收回,向著那強光源頭看去。
透過山林樹木,越過一條不算寬的山溝,便瞧見在緊鄰的山腰之上,有一熟悉的影子。
他站在鬱鬱蔥蔥的山木之中,白衣長髮,手中高舉銅鏡,讓陽光反射到自己的身邊。
兩座山體不過五十米的距離,似乎躍身可及,重烈便能瞧見那風夭年明媚鹿眸,帶著自己從未瞧見過的溫暖,嘴角一抹淡淡笑容在日光西斜之中,竟真有絕色傾城之感。
這,或許才是風夭年真正的模樣,不加掩飾的溫暖,秉承赤帝后裔的神聖之美。讓重烈那一剎那忘記了呼吸,只覺得心跳急速加快著,甚至差一點,便要徑直向著那對面山頭之人走去,而忘卻了他們之間,隔著萬丈深淵。
而當理智略微恢復,重烈便意識到,這樣的風夭年,並非是為了自己而展現,他的美和溫和,只是為了身下已經昏迷不醒的人——鮮風國第一郎將,左延。
嫉妒,重烈覺得心被毒液腐蝕了一樣呼吸艱難,不自覺握得那手中的短劍更緊,下一秒鐘便要插進身下之人的後背,斷絕他最後一絲呼吸。
但光芒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消失了,重烈收回短劍再向風夭年看去,只見他退後了一步,再退後一步便會隱藏在那蔥鬱的山林之中。重烈心頭一急,剛起身,便見風夭年竟然又朝著自己這邊走了一步,讓重烈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
他開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