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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雅的愛遠比重烈的更加溫暖,敖烈的冬天太過寒冷和漫長,凍僵的心靈需要春風的撫慰才能回暖,可為何,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如此一個寵溺的世界,自己卻止步不前,心中猶豫。
即便那漫天飄雪的冰天雪地,只要有那個陰鶩的男人矗立雪中,便似乎有一種不可言明的魔力,讓人即便害怕即便痛得無法忍受,亦更無法遠離一步?
風夭年閉上眼睛感受這個吻帶來的誓言、承諾、寵愛……想說服自己選擇一條讓人更輕鬆的路,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哐當!”耳邊茶杯破碎的聲音突如其來打破了二人的親暱,原是奉茶宮女驚慌打破了手中的茶具,正一臉倉皇地跪在地上收拾殘局。
夭年臉紅,讓旁人看見自己和重雅親熱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他略微退了一步,縮在樟樹幹之後,看著重雅過去與那宮女說些訓斥教育的話,心中越發覺得不安和彷徨,沒等重雅回來,便自己轉身逃離了這個令人心緒不安的地方。
他原本是想著要回奉仙宮,但卻又擔心重雅心急找上門,腳步不自覺向著躍龍殿的方向,可到了臨近的時候卻又最終後悔停了下來,這般折騰走走停停,最後自己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瞧著一片紫紅色芍藥花海豔麗鮮嫩,翠竹雲海深處一頂硃紅色的四角小亭之中,又絳紅色紗帳遮起了一方私密的空間,裡面似有一妃子坐於其中,品茶賞景。
夭年不知道身在何處,剛想繞道退出,卻聽見一熟悉的聲音從那帳中傳來,“鮮風主怎會來我邀月閣附近?”而那語氣甚是驚喜,音色聽來更是柔和清脆,不用瞧那妃嬪便知道是前些日子林中救下的獨孤休之妹——獨孤虔。
“原來是虔妃娘娘。”夭年拱手錶示叨擾,“打擾了。”
“既然鮮風主來我邀月閣附近,不知是否願意賞臉喝杯香茶?”獨孤虔命貼身侍女在帳外擺上新的果盤和茶水。
夭年對這虔妃本就有些好感,聽她開口邀請,又想著自己現在無處可去,便也不再推辭,上了亭子便端坐在桌几之前,可定睛一看那茶水和果盤,竟然都有些核桃作為配料,心中便大為奇怪起來,“這核桃……莫非虔妃娘娘亦有沉疾?”
獨孤虔撲哧笑了出來,“吃核桃便是有沉疾?這些核桃是哥哥送來的,鮮風主應該知道它們從哪裡來吧?”
風夭年聽到獨孤休的名字便想起了重烈,但也鬧不清楚兩者的關係,便悶悶在一邊不做聲也不亂猜。
“敖烈國並不產核桃,每一顆核桃都需從鮮風千里迢迢運送過來,春日易感,核桃不宜選生,夏日天熱,核桃不宜選熟,秋日乾燥,核桃要與冰糖同服,冬日極寒,核桃與芝麻、紅棗共熬為上……”獨孤虔捻起一粒核桃仁手伸出帳外放在夭年的桌上道,“這些都是陛下與我兄長唸叨的,每一粒呈給鮮風主的亦是他精挑細選,而我這些則是挑剩下入不得他法眼的。”
風夭年默默無語,垂頭看那桌上的核桃,並不知道原來自己每日所吃的核桃之中還有這麼許多故事。
重烈從來沒有說過,從開始到敖烈國冷冰冰強迫自己服用核桃到如今,自己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而他卻原來如此上心小心細心。
“我曾聽過一種宿命的說法……”獨孤虔瞧著風夭年的神情,知他心有所動,便柔聲繼續道,“人給於對方的、虧欠對方的,無論有意或無心,最終都會得到還報,無論是什麼方式……就像是如今的陛下和鮮風主一樣。”
風夭年抬頭瞧著那帳中的女子,雖然無法看清她的表情卻從那聲音之中得到了些許安慰與平靜的感覺。
“陛下欠了鮮風主整個國家,如今他便用自己的情傷來還;陛下對鮮風主的無微不至,如今鮮風主亦用情來還,或許在山窮水盡之時,絕望無奈之時,便是恩怨還清之時,若向著對方邁出一步或能有海闊天空……可若止步不前,緣分或就此終結。”獨孤虔溫柔道,“我知鮮風主為情所痛,不敢再靠近陛下半步,但再嘗試一次又未嘗不可?總好過他日唏噓感嘆。”
風夭年自嘲笑了笑,將那把玩手中的核桃丟進了花園之中幽幽道,“若只是我一個人痛便罷了……但我邁出了這一步,卻有可能讓他更痛……”
他將杯中香茶一飲而盡,心中在那一刻便有了決定,起身拱手告辭:“多謝虔妃指點,夭年先回了。”
“鮮風主?”獨孤虔聽出他聲音不對,想要阻攔,卻無奈腿腳殘疾無法跟上,只瞧著那夭年匆匆沿著來路而去,沒過一會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夭年一路行色匆匆,直奔奉仙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