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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幾番折騰,終於夭年沒了力氣,僵硬的身體才慢慢放鬆下來,亦放棄了抵抗,兩人皆氣喘吁吁,卻仍然身體相擁在一起。
“夭年……是你說別讓你逃了的……”重雅將鼻子湊近夭年的脖頸位置輕輕磨蹭著,低聲喃喃道,“我正在抓緊你,夭年……你感覺到了麼……”
重雅的聲音似有嗚咽,擁抱的溫暖滲入夭年的心間,夭年感覺到脖側有溫潤的液體慢慢滑落,順著領口的縫隙滾落在了心頭,那一滴滴仍然帶著餘溫的觸覺,終於讓夭年慢慢平復下來。
重雅在無聲的哭,在這一場愛情的糾葛中,他投入地義無反顧,卻是那個最容易被輕而易舉丟棄的棋子。
夭年明白他的感覺,更感受到了重雅的痛苦和無奈,心中一酸,伸手亦攬住了他的脖頸,默默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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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風夭年默默瞧著宮人們忙忙碌碌,奉仙宮的主人即將出行,又有玉城公謹慎細緻地監督一切行裝打點,沒有人敢偷懶疏忽,皆來來往往收拾地妥妥當當。
原以為空蕩蕩來,便也會輕鬆松去,卻不想收拾了幾天亦有一馬車的東西被整理出來。夭年就瞧著那堆已經打包裝好的包裹,心中平生了許多感傷。
這些物件都是來到敖烈之後重烈為自己準備的,那些都被自己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明明白白擺在自己的面前,才知道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積累地令自己都無法承受。
重烈再也沒出現過,彷彿下了流放詔書之後便和自己一刀兩斷——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束,但夭年心中總覺得空空蕩蕩的,心中想了無數次好好道別的場景,卻只能在夢中和遐想只是反覆演練。
“明日一早就啟程了。”重雅瞧著在站在樹下發呆的風夭年,走到他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午後我需要去各處道個別,你可還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
“我曾經求過你的……”風夭年抬頭看著重雅的眼睛,沒把話戳破。
“我能帶你走已經是萬幸,若此時此刻貿然帶左延離開,必遭皇兄阻攔。”重雅拉住夭年的手道,“但我已經打探過天牢的情況,一旦我們抵達狼煙城安頓下來,我便會派人在這邊將左延救出來。”
“對不起……”夭年低頭喃喃,知道這對重雅來說並不是個簡單的決定,左延畢竟是鮮風偽王,放走他等同叛國。他是那麼忠誠於重烈,忠誠於整個敖烈,可卻要為了自己的要求而放棄那些信仰。
“別說對不起,夭年。”重雅默默夭年的臉頰,“這是我自願為你做的,沒有比看到心愛人開心,更讓人高興的了。”
重雅低頭親吻夭年的臉頰,溫軟的唇瓣落在面板上,若遠在之外的家鄉微風,溼潤的甘汨河水之香、輕顫的核桃樹林沙沙作響,是依稀而迷幻的幸福錯覺。
夭年在躍龍殿前站了蠻久,也沒靠近,就隔著碧波盪漾的池水,在枝葉繁茂的柳樹邊遠眺那敞開著的躍龍殿大門。
依稀能透過硃紅色敞開的大門,看見鱗屋的一角,想要再看清楚卻已是不可能。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敖烈午後的風很是溫暖,曬得人渾身暖洋洋的,那波盪出明媚碎銀般光澤的湖水,閃得人覺得眼睛有些痠痛,便忍不住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那一年多之間的點點滴滴不知怎麼的,都在腦中慢慢回放,他曾經的冷漠、強制,慢慢地溫暖、笑容,之後的承諾和真誠、擁抱與熱烈,卻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突如其來消退。
那美好若幻的世界,迅速崩塌,如同春天消融的冰雪,想要挽留卻已是無能……
夭年搓搓臉頰,把淚水都擦乾淨,嗅嗅鼻子,剛轉身向回去,卻瞧著獨孤休竟然站在背後也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中郎大人啊。”夭年擠出個笑容點點頭,“我還有事,先回奉仙宮了。”
“你就這麼離開了?”獨孤休冷眼瞧著風夭年道,“至少,也應該和他去道別吧?”
風夭年一低頭,想無視獨孤休的建議從他身邊參見而過,卻聽見他嘆了口氣低語道,“陛下不在躍龍殿,在點絳閣……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應該去瞧瞧。”
點絳閣一直都守衛森嚴,瞧著來者是風夭年便默默給他開了門放他進去。
夭年順著硃紅色的畫廊向若妃的居所走去,可還沒轉幾個彎,便透過菱形的風洞,瞧著對面庭院之中的兩個人。
池水邊假山嶙峋,東側坐落一朱頂白玉石砌的水榭,若妃斜靠中央金線鳳凰軟榻而坐,重烈則席地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