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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風寒,還是咽喉時常腫痛?”
少年正要下樓,卻見白沐定在門口不動,甚至抓過自己的手,把起了脈。原來這位公子……是個大夫?
“都不是。”少年抽回手,輕聲答道:“這只是我家鄉的風俗。”
“風俗?”白沐好奇不已,一味藥材而已,還牽連著什麼風俗?怎麼自己從沒聽說過……
少年身處煙柳之地,常年奉迎各色恩客,自然有幾分察言觀色的乖巧勁兒,見白沐一邊問話,一邊不住的分神打量樓下情形,掩唇一笑道:“公子想聽故事,不如隨嘉草到樓後,稍作歇息,溫壺熱酒,邊聽邊暖暖身子。”
白沐點頭隨他下樓,疑道:“原來你叫做嘉草,可巧,覆菹有個別名,正是嘉草。”
嘉草在前帶路,聞言溫溫軟軟地笑了笑,卻並不回話。
白沐本以為這處小倌館就如外面所看見的,僅只一樓,且破敗不堪,哪知隨著嘉草下了樓,沿著角門拐一個彎,穿過一片蔓草叢生高至人膝的荒涼草徑,再繞過牆皮斑駁的一處照壁,眼前豁然開朗。
與前樓的荒涼孤清截然不同,燈籠燭火熱熱鬧鬧地將這院落中的每一處邊邊角角全都照亮,毫無遺漏,一處精雕細琢的木閣樓赫然矗立在前。
原來此地別有洞天,然而這麼熱鬧的地方,卻不見人影,極是安靜。
白沐頓住了腳步,這麼靜,莫不正是喜好僻靜的聖上在此?若真是,那麼樓外巡查的差役也就容易解釋了:天子大婚在即,怎可消失不見?
……但是此刻莫籬已經跑了,就算找到了嚴鳳訴也於事無補,一想到又會撞到皇帝,還是在這般尷尬的場合,單是腦中揣測,就覺得煎熬萬分。
抬腳想走,又被門外的官差困在這裡,沒膽子進,沒面子出。
正胡思亂想,聽見前面輕微門響,嘉草輕聲呼喊道:“這就是嘉草的房間了,公子快進來暖暖身子吧。”
進了門,白沐的心思才略略安定下來,此時能得一室遮蔽,正好省了兩邊為難。
不過這房內鋪陳擺設一應俱全,粗略看去,床帳桌椅也並不糟粕,想來這名叫嘉草的小倌在樓裡地位不低,何以被派去前樓伺候那般粗魯夯漢?
“夜裡來了位貴客,樓裡有頭有臉的小倌和雜役都被盡數傳喚伺候去了,沒什麼茶水招待公子,只有一壺陳年老酒,望公子不棄。”
“都去招待客人?”白沐低頭沉吟,盤算到底要不要問問這位貴客的體貌特徵,看看是不是皇帝,如果是的話,莫論情勢如何,趁了早,走為上。
哪知嘉草會錯了意,他拿出溫碗,盛上了熱水,又取過一壺酒來燙,做著這些,口中低聲道:“嘉草性子擰,媽媽總也調教不好,因此夜裡沒讓嘉草見客,卻和另一個哥哥出去伺候外樓的客人,以作磨練——公子嚐嚐,酒可暖了?”他伸手遞過一隻酒盅,杯中酒水滿盈,卻點滴不漏。
白沐皺了皺眉,一股辛辣的酒味沖鼻而來,想來很烈。抬頭想要推拒,看見嘉草咬了下唇神情期待,只好拿過酒杯,湊唇淺嘗輒止,正要放下杯子,嘉草卻已經提著酒壺,站在身側要向杯中續酒……只好硬著頭皮,盡數灌了下去。
只不知這酒究竟是由何釀成,入口芳醇綿軟,後勁卻很足,一杯下去,便使人有些暈乎目眩。
“方才在前樓,公子問嘉草覆菹的故事……”嘉草提起酒壺,給白沐斟滿,笑道:“公子滿飲此杯,再聽嘉草細細言來。”
……白沐此時更無藉口可以推辭,只好飲下,瞬時間頭沉腦脹,耳側隱然轟鳴,若不是早先細細分辨了,知道這酒中未被下藥,怕是早就心底生疑。
這酒,果然好烈。
“嘉草是楚北人士,自幼在鄉間長大,我們那一片,一直盛傳著一個故事。”
楚北……楚北?白沐按了按額頭,好巧,竟然是楚北的,自己也在那裡呆過一年多的時日,難怪看著他,總覺得多了份莫名的親切。
“鄉間流傳說,楚北的地下有一處繁華的宮殿,那裡無晝無夜,時常醉生夢死歌舞昇平……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所地宮倒確實是有的,自己幼時曾親眼看見……白沐酒醉,頭疼欲裂的想著往事,不知不覺又被嘉草執壺灌了一盅,難以撐持地緩緩靠在榻上。
嘉草軟糯動聽的聲音接著往下講:“又有人說那座宮殿淫/靡不堪,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個邪教,以些個見不得人的淫/亂勾當,來達到修身煉氣、養顏駐術的目地。”
白沐抬手按了按額頭,漸覺力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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