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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這般那般地輕聲說著話兒。
混亂波及了一眾至今仍摸不清狀況的無辜朝臣,於是紛紛逃命似的聚在皇帝身後。
這一番紛亂景色,縱然是善於隱藏真正喜怒、六慾七情難以形於顏色的一朝天子,也漸漸現出疲憊模樣。
皇帝退後幾步,看蘇清晗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便越過一名早已被嚇的三魂不復的老朝臣,先行離去。
皇帝這一走,那些老臣子們就沒了主心骨,一面要小心別做了刀下冤魂,一面又費神往殿外逃去。
一時間殿內殿外朝臣家眷四處逃竄,頃刻之間,不相干的人,便接連著連滾帶爬出了交泰殿。為官的,哪還有半分為官模樣。
白沐遠遠地看著這紛雜景象,只覺得心口直跳焦心如焚,手上腳下卻似沒有半分氣力,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陣陣泛黑。
似乎被人用斧頭要生生劈成兩半,一半聲嘶力竭的在喊:不能打,再打就真成謀逆了!
一半又在猶豫拉扯:如此腐朽朝綱苛刻朝政,便是反了又何妨?
然而無論心底喉頭如何聲嘶力竭,渾身用力到冷汗直冒,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突然聽見采采在耳邊驚呼:“不好!”
循聲回頭,見她正盯著湖面,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白沐順著看過去,起先不覺有異,慢慢地察覺到有淡淡的血腥味,且越漸越濃。就著隔水的璀璨燈火凝神細看,湖面上似乎有大片血跡漸漸暈染開來。
采采神情大變:“糟了,要壞事了!”她慌慌張張的自言自語:“公子布在水下的埋伏,難道都已經被解決乾淨了嗎……”
一邊說著話,一邊又捏了口鼻,順著欄杆滑下湖面。白沐急忙俯身去拉,卻沒有拉住。
想起來采采語調軟糯,似乎帶有江南口音,又見她在水下盈盈一動便不見蹤影,顯然通曉水性。便暗道嚴鳳訴身側之人果然沒有一盞省油的燈,褚良遠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竟能在深宮中的湖水下設伏。
正要起身,聽見有人大聲喝道:“住手!”
回頭一看,卻是突厥王阿史那。阿史那嘆道:“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蘇清晗怔然一禮,以笑作答。
褚良遠冷哼一聲,回頭道:“王爺,中原還有一句話,叫做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他轉頭說:“蘇大人你能在曲廊佈防,卻一定想不到我會在水下設伏。”
蘇清晗揮退侍衛,點頭道:“褚掌櫃妙計。”
褚良遠道: “蘇大人逼得急了,到時候我們放一把火,這交泰殿殿外四面環水,水上多建曲廊樓閣,皆是木製。殿內是新上的釉彩,熱鬧的燭火和遍地的酒液,都是易燃助火之物。若是今夜衝不出去——”
嚴鳳訴瞭然一笑,似乎早知分明。於是轉過身,徑自向著殿外走去。
有侍衛來阻擋,還沒見素期怎麼動作,那侍衛便接二連三倒下。
白沐只好看他向著自己的方向一步步走來。
褚良遠接著說:“若是今夜衝不出去,便放一把火,困你們在這孤礁之上,而我們,則自然從水下遁出。”
蘇清晗淡淡笑道:“褚掌櫃費心在水下設伏,可知此刻埋伏的人究竟去了何處。”言罷竟似有求證之意,轉身向著湖畔而來。
褚良遠遙望湖面,看見時辰已過,卻半絲動靜也沒有,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白沐此刻方知采采口中‘要壞事了’是何緣故。眼見得嚴鳳訴和蘇清晗一前一後向著這邊而來,雖然心知嚴鳳訴那廝不會害自己,蘇大哥也……更加不會。卻偏偏隱覺不妙,想要離開,奈何體內餘毒未清,心裡犯急,一時間腦中嗡鳴,竟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蘇清晗只走到湖邊,便即停下,回身對著交泰殿內的突厥王歉然一禮。
高令史代為發令,原本留守此處的一眾侍衛應聲與殿內做困獸斗的眾人打鬥一處。蘇清晗帶著這一批侍衛武藝精良訓練有素,突厥王和嚴相手下諸人也不是泛泛之輩,一時間高下難分。
第54章 望清闕(結局)
那邊鬥得難分難解,這邊白沐卻眼見嚴鳳訴越來越近,忍不住開口急道:“喂,別打了,打又打不過,明知道自己是雞蛋,還來碰什麼石頭赴什麼宴?”
嚴鳳訴走得近了,卻突然皺眉道:“你身上怎麼有血?”
白沐聽他牛頭不對馬尾,轉眼又看昔日大理寺內的一干同僚鬥志昂揚,完全顧不上權衡利弊情勢,竟不知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勝算?待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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