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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人是男是女,只依稀模糊的認出了他哥的背影
把手裡的銀耳湯先換了一隻手端著,騰出一隻手把包裡的眼鏡拿出來架上眼眶,再抬眼時,那兩人已經沒入了樹木的陰影裡,越去越遠
一陣冷風吹來,蘇惟肖打了個不小的哆嗦,把剛騰出來的那手又捧上了銀耳湯盒,想都沒想抬腳就跟了上去
多枝的樹木被風吹得沙沙響,一些枯枝踩在腳下也噼啪作響,可那兩人走路的速度極慢
在這沒有路燈的林蔭道上也只如兩道水墨畫般黑漆漆沒有一點色彩感
突的,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讓本來因好奇心驅使跟在他們身後的蘇惟肖猛的定住了身子
‘啪’的一聲,又一根枯枝被踩成兩截兒
前面兩人已經走出了林蔭,拐角上了宿舍不遠處一小湖邊上的塘坎
灼灼的路光燈下,一女生長髮隨風飄蕩,不時轉臉看著蘇惟妙笑意輕盈,只那微張微合的香豔紅唇看在蘇惟肖的眼睛裡就好似正在往外催動咒語而能蠱惑人心似的
蘇惟肖等看清那女子面容後,腦子裡嗡的一響,心口急劇的起伏不定,好似有團火在裡邊熊熊燃燒,酌酌翻滾,攪得自已眼前陣陣發黑
只因那女子不是別人,而是,……蘇惟肖從沒忘記過的以前那位‘筆記姑娘’
她怎在這裡的?蘇惟妙又怎知她在這裡的?決不可能只是一種偶然,如果是與之相反的原因,那麼在這之前就證明,他們一直……
蘇惟肖越想心緒就越是起伏,只這時卻見那已經出落得越發漂亮的人兒突然伸出了胳膊勾在了蘇惟妙的胳膊上,笑得風情萬種
蘇惟肖面色一凜,心裡開始叫囂‘甩開她啊,甩開她啊笨蛋’
只是他沒想到,回視那女人的是蘇惟妙一張淡然從容的臉
依那神情,蘇惟妙決不是排斥的
不排斥且欣然接受的,那麼便是喜歡了,這種想法,就好似那天上的一道驚雷,閃得蘇惟肖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在冷冽的風中晃了兩晃
再不能跟上去,若是走出前面五十米處林蔭道的庇護,蘇惟肖將曝露在那酌酌的路燈燈光下,再無隱身的地兒可以容身
看著那雙交好的背影,蘇惟肖突然覺得,此情此景,是多麼的應景
五十米開外是屬於他們的光明,僅是他們
而自已,註定只能屬於五十米後這片見不得光的黑暗,眼睛脹脹,鼻頭酸酸,喉嚨澀澀
兩滴眼淚就那麼不期而至,一滑而下
手裡的那盒銀耳湯也只餘下點溫熱
前面那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側身,拉著他的胳膊搖了兩搖,撒嬌?
在苦痛與淚水的洗禮下,蘇惟肖輕扯著嘴角悠悠的笑出了聲,再無聲的滑下幾行眼淚
有人倔強的伸手一把將之抹了開去,再不肯去看那自已不肯承認的天造地設,端著那盒已經冷掉的銀耳湯轉身從來時的路回了
總覺得這時走的那一步步,踩的都是來時的心,卻再不肯流下一滴眼淚
心煩意亂
從林蔭道上走出的時候前面傳來一人的喊聲
“蘇惟肖”
蘇惟肖抬臉,卻是斂容揹著書包手裡提著幾個還在冒著熱氣兒的包子往自已面前跑,蘇惟肖就那麼木木的盯著他
是啊,縱使面容一樣,現在也不會有人誤認蘇惟肖為蘇惟妙了,因為眾人都清楚,高几公分的是哥哥,矮几公分的是弟弟,縱然面容一樣,心氣兒也不一樣
斂容已經停在蘇惟肖面前好幾秒鐘了,卻見他盯著自已那眼神好似又穿過了自已的身體實則看的是別處,奇怪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說“你要什麼餡兒的?現在還熱和著,給”
斂容的手伸倒是出去了,那人,卻是擦身而去了,斂容在他身後叫住他
蘇惟肖停了一下,斂容有越加的好奇了,“你不吃包子,那你哥呢?”
話還沒說完,蘇惟肖離去的步子卻是拉的越加的大,這讓斂容更加迷茫
心說,難道今兒個天要下紅雨了?抬頭看了看天,雖說灰濛濛的,可是,沒有下雨啊,更甭說紅雨了
在這之後的一週,蘇惟肖再沒來蘇惟妙的宿舍裡過過夜,也更沒有在上下課時去找過他,蘇惟妙多次在下課或放學時去找蘇惟肖,但都沒見他身影,每回得到的答覆都是“蘇惟肖啊?他走啦”
或是“蘇惟肖啊?他上廁所去啦”
如此等等,蘇惟妙終於知道,他這位愛作鬼的老弟,又耍起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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