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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改變都是困難和不悅的。
夙也是如此,所以今日他選擇說出來,面對也許瞬間就是天人永隔,坦誠其實也不再懼怕,就算用盡一切的力量,他也要說出來,“安,別走,不能走,已經習慣了你為我養成的習慣,習慣有人整日粘著自己,習慣有人口中總是喊著哥哥,習慣有人在午夜等著我從惡夢中驚醒,習慣有人為我上藥,習慣有人能被我呼來喝去,習慣有人能無條件地相信我,習慣一直有光在身邊,照亮我心底的黑暗,習慣有你在身邊,若是你走了,我會夜夜噩夢,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夙幾乎是流暢地將所有的話盡數道出,而安的眼角慢慢滑落一行清水。末了口中一字一頓地在安的耳邊傾訴,“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哥,哥,你都不叫我弟弟。”恰似夢語,卻是心聲,安一字一頓柔和地道出,夙如同著魔一般,喊著,“弟弟,你是我最珍貴的弟弟,不要走,不要走。”“哥,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很喜歡。”“我愛你,安,聽著,我愛你,聽到了嗎?”安為之一怔,真的是愛,明明連自己都不曾想象的回應,卻被夙言明,究竟是幸福伊始,還是可憐的憐憫。
明明一直愛的只有墨珏,不是嗎?
也許遲大娘所言有理,當她告知自己,夙可能比他所想的還要乎他的時候,只知道搖頭否認,被自己纏了那麼多年的哥哥,若是在意自己怎會等到現在才表現出來,而且,三年前他刻骨的深情早已隨著離別掩埋心底,如今的萌生又怎會是對自己。
安一陣腹誹之後依稀感到原本緊握著自己的手在顫抖,隨之慢慢滑落。
習慣性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抓住幾欲倒地的夙,重重將人攔在懷中。
夙驚嚇之餘發覺安的身體似乎異常的溫暖,不似之前的滾燙,或許只是迴光返照而已,思前想後,心中卻愈加痛絞。
師唯和遲恆早已識相地離去,只是門外的他們卻並不見舒展,“這樣真的是對的嗎?對夙而言可能一直都將墨珏放在心間,這樣對安不公,而且他們還是親兄弟。”
“他們有自己的造化,即便是兄弟,只要他們心中裝有彼此就該得到幸福。”師唯很感性,敏感的神經早在見到安的時候便覺察出他不同尋常的感情,只是那時的夙心中只有另一個人,而今見到心心相印的二人,這紅娘她自然是當定了。
“那個,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倒是你,身體怎樣了,都不知道你快死了嗎。”夙故意裝傻,三年來不曾說過如此肉麻的話語,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現下又怎敢承認,而暗淡病情更是讓他為之頭疼。
“我都是將死之人,你連這樣的問題也不願回答嗎?”
“弟,這樣叫很彆扭,還是叫名字順暢。”
“這個我知道,只要哥承認我,我於願足矣,我想聽的是後一句話。”安裝作一副悽慘的模樣,對夙撒嬌。
“我,我。”夙話音剛落,安卻一聲不吭栽倒床上,閉眼不理眉宇略有舒展的夙。
“安,安,你沒事吧。”幾聲叫喚皆不理他,夙有些心急,大喊著遲恆,卻無人應和。
“哼,你都不愛我。”床上的人有氣無力地說著,惹得夙一陣臉紅心跳,躊躇猶豫間睜開雙眼,摟住近在咫尺的夙,被牽動傷口的夙皺起本就帶著傷痕的眉,安卻狡黠地說,“哥,我沒事,都是遲大娘的主意,不過,你真害羞。”
夙回想自己剛剛情不自禁地說了那麼多,指不定有人在背地裡偷笑,便覺頭皮發麻,只是再經不起折騰了,這樣也好,就那樣忘了、淡了的感情被一次生離死別換回了記憶,即便是聰明一世的夙也不曾料到自己竟會被弟弟吃的死死的。
和衣臥在安的身側,安然入眠,夕陽餘暉映襯著註定無夢的一夜,只因一切皆已擁有。
作者有話要說:
☆、等是執迷毒難解
幾度斜陽,幾許微波,在泛黃的春意中彰顯獨自的魅力,潮溼的風吹來的氣息沒有土的清香,卻滲透著腐朽的味道,慵懶的身體在夕陽下揮霍青春的朝氣,夜來的無聲,卻依舊在收拾的院中盡力揮舞。
似乎是想到什麼未了之事,方才停劍,輕手輕腳地走出屋門,輕掩柴扉,惦記的是臥房之內熟悉的擦肩客。
再進房中,依舊輕提手腳,心卻在看到床上空無一人之時瞬間空落下來,院中依舊不見蹤影,不留隻言片語就走了,這樣的教養在趙練心中愈發地厭棄,而那種空虛卻比生氣更甚,連趙練都無從解釋的真相於深夜潛入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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