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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澄張了張嘴,終又是閉上了,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一點,這個小丫頭,說不定是個格外聰明的孩子,不然也入不了顧承允的眼。
林笑笑找到了被眾人圍觀的罪源,於是湊到了顧承允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只裝得一副好奇的樣子一一用目光殺死企圖和自己對視的人。
被林笑笑那貌似無辜卻又執著的目光一盯,眾人紛紛扭頭的扭頭、垂目的垂目,總算是不像一開始似的一個個死盯著她看了。
林笑笑以為自己過了這一關,跟在顧承允的身邊準備在大廳裡面轉悠轉悠起來。
“今天哪位先做頭一副作品呢?”見眾人都來齊了,張光啟這才站在前面笑著向眾人問道。
一般來說,這頭一副作品,要麼讓現場最有地位的、要麼讓最有聲望的、要麼就是讓最有資歷的來做。可今天,卻有些不好分了。
最有地位的,莫過於在場的眾位領導,可領導們都並不太擅長書畫。就是會,也沒法子跟這些專業的比,來這裡也不過是增添一些書卷氣質而已。
最有資歷的,莫過於顧承允,他師從齊白石、徐悲鴻,又在少年時與民國四公子之一的張伯駒交好,張伯駒、齊白石、徐悲鴻又是中國書畫協會的發起創辦者中的三位,張伯駒更是收藏鑑賞家、書畫家、詩詞學家、京劇藝術研究家於一身的文化奇人。
雖然張先生在82已經故去,可顧承允的地位卻也因此在國內變得不可撼動,就算他的脾氣再臭再硬再不合群,眾人也會賣他三分面子。
可是現在嘛……有這麼多領導、名流在場,讓他先出頭就有些不合適了,天知道他會說出些什麼讓人尷尬的話題。
第五十七章 書畫協會(二)
“要不……就讓顧承允和張會長新收的小徒先來做一幅作品如何?”馬鴻文眼珠一轉,就把林笑笑拖到火上烤起來了。
所有人的視線再度集中到林笑笑的身上,林笑笑臉抽筋——師父,你可害死我了……
幾個不明所以的商人、官員們的身邊,此時也有人正在悄悄的解釋著林笑笑的與眾不同——與其說是她的與眾不同,不如說是顧承允的與眾不同。
大家一聽,好麼,千年不肯收徒的顧承允顧大師,今天竟然領了一個小徒弟來?那可得開開眼。
於是乎,起鬨架秧的就全都衝著林笑笑來了。
林笑笑抬頭,向師父找尋安慰,顧承允一臉的微笑:“去吧。”
妹的!有你這麼當師父的嗎?!
再抬頭,看向張光啟,張光啟一臉含笑的衝她點了點頭。
好吧,是死是活就是它了!
林笑笑上前一步,扭曲出了一個笑臉,衝著大家說道:“謝謝叔叔阿姨們的抬愛,那我就先獻醜了。”
沒想到,這個孩子倒不怯場?
於是,大家的興趣再度提了起來。
一個姓劉的大師幫她鋪好紙,一位姓趙的大師幫她研好磨,另一位姓賀的大師問道:“顧老是彩墨畫能手,不知小姑娘學得了幾分?”
原本,林笑笑還不想畫彩墨的,彩墨她學習的時間還短,不像水墨那麼根基牢靠,現在聽那人一說,看來……不畫也得畫了。
“硃砂、石綠要二、三綠,石黃。”見那人拿著的是一盒錫管,林笑笑便報了顏色名,那個姓賀的一聽,連忙幫她擠出來。
張光啟過來一把叉腰把林笑笑抱到大桌子上面,林笑笑也顧不得什麼姿勢不姿勢了,筆上濯水沾墨,刷刷刷幾下,幾分淡墨便躍然紙上。
幫林笑笑擠彩墨的賀嘉榮疑惑的看了看放在一邊的彩墨,不知道林笑笑是忘記了,還是想要後放?
一般來說,墨會汙彩,應該先著彩色再畫墨色,而且既然是彩墨畫,那雲也好、天也罷,總是需要用些顏色的吧?
林笑笑就像是忘記了身邊還有彩墨一樣,大筆急揮,一幅律河春景就躍然紙上。畫面取材的就是不遠處律河的一角,楊柳依依隨風擺動,河面上幾隻小舟、河對岸的幾棟高樓,以及近景處的迴廊茂草一應俱全。
讓林笑笑畫畫,她最熟悉、拿出來直接畫最不會丟臉的莫過於天天寫生的這段律河了。
又添了一架門口不遠處的鋼鐵十字橋——橋並不是十字型的,只是取的街名。隨後,林笑笑在右邊留白處換筆、沾彩墨,輕點幾下,一個明眸皓齒的嬌豔美人就在筆下生成。
換回墨筆,又將美人輪廓畫出,勾好隨風輕起的衣角,這才又沾了重墨、拿著毛筆往左上角爬去,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