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這副模樣啊…明明是自己的選擇,選擇透過那樣的途徑去忘記一雙手的溫度,可是自己居然還是失魂落魄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可恥。
“所以…我假裝認錯了人,故意遮住你望向天空的視線。一切都太過鬼使神差,我自己也不明所以,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必須要這麼做。但…當我真正與你四目相對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這個人哭了。”
“…哭…了?”
因為太過吃驚,我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著,右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臉頰,像是在確認著眼淚是否真的流過一般。為什麼自己會渾然不覺,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漏洞百出,又是為了什麼…流淚?
我在記憶裡拼命的搜尋著有關那一日的細枝末節,想了起那日蘇喆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神色,不是因為認錯了人,而是因為我哭了,這…才是讓他驚訝的真正原因吧。而我只是放縱自己去了酒店,只是不禁意間想起了與凌戍分開的始末…僅僅是這樣,就已經有那麼痛苦了嗎?
頭痛。
劇烈的頭痛。
痛得快要炸開了,痛得快要死掉了,痛得所有的記憶都亂作了一團…
“季彥老師!你還好嗎?!”
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好蘇喆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及時的扶住了我。隨後,他立即引我坐到了沙發上,我向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
“我沒事,你還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
“…老師,真的不要緊嗎?”
“你到底說不說的!我先警告你,今天以後,我不會再聽你說任何關於凌戍的話題了!”
一時間,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著蘇喆,毫無來由的咆哮了兩句,導致剛剛稍有緩和的頭痛,又再度襲來。如果這小子真是為我著想,就別再磨磨蹭蹭的開不了口了,這隻會讓我更加火大罷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撐住了半個腦袋,緊皺著雙眉,等待著蘇喆開口。
“…那好吧,我立馬說完就走,相對的,季彥老師,你要好好休息。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自認是一個相信緣分的人,但遇見你的那天,讓我明白了什麼叫緣分的必要性。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表述是否清楚,這讓我不禁在想,或許老師和凌戍…啊…不…我是覺得,既然老師覺得痛苦,那或許,不如不見會更好一些。另外,雖然這種情況下說這種事情,很不合時宜。但是…我確實是有事拜託老師,眼看馬上就要畢業了,但是我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出租房,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老師能允許我暑假在此叨擾一段時間,當然,我會付房租的,還會做家務和下廚的。”
“不…”我開口就想要拒絕他暑假搬來住的事情,但忽然轉念一想,暑假的時候我應該和凌戍回阪城了,讓他一個人住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算了,如果實在是有困難的話,暑假就搬來吧。”
第二十章 多事之春(20) (2225字)
那一夜,伴隨著隱隱的頭疼,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漫長得好似一整夜都活在了這個夢裡,漫長得好似再也不會醒來。
夢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和凌戍,兩人一世界。
時光似乎倒流了二十年,阪城的天還是藍色的,雲層還是稀薄的,空氣裡嗅到的也還不是汽車尾氣的惡臭,而是青草特有的辛辣味。陽光在每一棵樹梢上翩翩起舞,舞姿靈動,微顫枝梢,楊花紛紛揚揚的灑落於無人幽徑,早已熟透的櫻桃顧自空墜。目之所及之處也不是過度開發後的高樓聳立,而是久違的開闊視野,甚至可以看見緩坡那頭飄飄搖搖的一隻黃色紙鳶。
凌戍背對著我,像年少時曾一起度過的那些無數個午後一樣,靜靜的勾勒著一幅風景畫,而我慵懶地倚在楊樹下,膝間攤開著一本散文集,暖黃的陽光在書頁上落下斑駁的光點,綴滿整個篇幅。這樣的午後,讀書亦可小憩亦可。
我微醺著雙眼,聚焦在凌戍上下舞動的筆尖上,卻不知為何,始終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畫布,明明看不清,卻本能地認為那一定是幅風景畫,記憶中的凌戍,不是隻鍾情於風景畫嗎,在那個世界裡的他,天馬行空,無所不能,畫其所畫想其所想,是最自由最幸福的凌戍。
所以,對我而言,他在畫著什麼似乎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畫著畫的他是快樂的。我重新拿起膝上的書本,正欲瀏覽時,一陣風肆意掠過,書頁被隨意吹亂,楊花從頭頂紛亂飄落,零散的遮住了文字,我微微地笑了,那就這樣吧,乾脆隨手合上了書本,任由淡粉色的楊花夾雜其中。
不知是因為這陣不解風情的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