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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戍,起來了嗎?”
“已經醒了,不過,還賴在床上。”
“什麼嘛,果然和小鬼一個德行。”
“呵呵,你就別挖苦我了。對了,季彥,你把傳真紙放哪兒了?一會兒我的編輯要傳個材料給我,我讓她傳你這兒來。”
“哦,在電腦桌右側的第二個抽屜裡。你今天回去嗎?”
“反正沒什麼事,不想回去。需要我去買菜嗎?”
“你去?!你分得清楚蒜苗和小蔥的話,我就放心讓你去。”
“不買蒜苗或者小蔥不就好了嗎?!”
“呵呵,算了,我下班自己去吧,你在家好好歇著吧。”
“那一起去,下班我來接你。就這樣吧,掛了啊。”
一起去麼…
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就是我憧憬了這麼多年的日子呢…?
與黑夜同眠,與晨光共醒,賭書潑茶,西燭共剪…
只是,為什麼心裡總有隱隱的不安,總是害怕這樣的日子無法長久,總是覺得隨時都有可能失去他…明明對方是凌戍…還是說正是因為對方是凌戍…所以我才會害怕,只要衣典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不,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讓凌戍動搖…
這樣的日子,不過是一段間隙,一段遺失在時光中的微小間隙,一段從衣典那裡偷來的間隙,一段在存在於凌戍愛情之外的間隙……
“在想什麼呢?季彥老師。”
不知何時,成純已站到了我的桌案旁,帶著一副遊手好閒的八卦樣,身體背靠著桌面,杵在那裡。
“想什麼都跟你無關。”
“呵呵,這我知道,因為你是從打完電話以後,開始出神的。”
“…你偷聽?!!”
“季彥老師,你幹嘛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偷聽,你就在我面前打電話,我想聽不到都難。”
“……”真是服了成純,說得我無可辯駁,“成純老師,請問你杵在這裡到底有沒有事?”
“當然有事。我是想提醒你,諮詢室該招新學期的助理了。”
新的…助理…麼…
許多事,自己不會再想、再提,於是就以為那些事,自己都無所謂了,都已全盤接受了,但事實上,只有當無意中被人不小心戳中傷口時,才會明白從來就沒有悉心縫合過的傷口,要怎麼治癒…
蘇喆畢業了,助理自然會換人,為什麼這麼順理成章的事情,卻讓我覺得呼吸困難…
“…季彥?”
“…我知道了,我會發訊息的,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下午有個諮詢預約,點名找你,兩點,記得去啊。”
“誒?!一開學就有諮詢工作嗎?”
“我本來是想替你推掉的,畢竟才開學,諮詢室的工作還沒走上正軌,但對方似乎有些焦躁,電話裡,情緒都不太穩定。我想了下,也就答應了。畢竟,那孩子是真的需要幫助才會這麼急著見你的吧,來訪者是聲樂系一個大三的女孩子。”
“嗯,這倒沒什麼。我只是稍微有些驚訝,並不是抱怨。那沒什麼事了的話,我上課去了。”
“……季彥。”
“…?”
“剛才說到助理的時候,你…是想起蘇喆了吧?”
“…!…想…想到他也很正常吧,畢竟他是上一學期的助理啊!”
“…呵呵,你呀!既然如此,什麼時候叫他出來,我們三個一起喝一杯吧,我請客,全當是感謝他上學期盡心盡力的工作了。”
“…你應該有他電話吧,你要叫自己叫去,我不奉陪。”
語畢,我抱著資料,與沒個正經的成純擦肩而過,走出了辦公室。
因為諮詢室也閒置了一整個暑假,所以提前了一些時間,先行去打掃了一番。
室內已然鋪了不少灰塵,還好房間面積不大,況且也沒幾件擺設,掃掃地擦擦桌子也不是很大的工程,不一會兒也就完工了。
收拾好後,我習慣性地往沙發上一坐,整理心情,等待著來訪者。
不過…總覺得少了什麼…
手指下意識的撫過桌案,撫過曾無數次放置著一杯咖啡的桌面,人走茶涼,不過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必然之事,只是為什麼還是如此傷人…說起來,我還是不知道那咖啡的牌子,不知道那杯咖啡裡到底放了些什麼配料…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不小心放任自己,慢慢地養成了再做諮詢前喝那杯咖啡的壞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