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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
商華閉上眼睛,不忍看周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咬牙道,“我一定要出去。他一定在等我。”
廣州站長說道,“你是指藍少校嗎?他不會回來的。軍統的人……包括我也是,我們最看重的是任務,不是感情。就連的我妻子……唉,更何況你們做兄弟的。”
又過了幾分鐘,商華已經感覺頭昏眼花,鼻子和嘴一起貼著牆壁呼吸,嗓子幹得快冒煙了。這時廣州站長又拉著商華,推搡著他,“應該沒事了,快爬!”
“怎麼爬?我根本動不了啊。”商華推了推旁邊的人,那人頭一耷拉,原來已經缺氧死了。
“不管死活,必須往洞口爬。”廣州站長說完也無暇顧及商華,自己先動了起來。
他就一腳踏壁,一腳踩在別人肩上,雙手抱住前面那個人的頭,使足了勁往上蹭,試了好幾次才爬上去。
他回頭看商華不動,揮手道,“我的大先生,你愣著幹嘛?爬呀!他們都死得差不多了!”
自己必須出去,商華狠下心,學著廣州站長的樣子,不管死人活人都踩在腳下,其實,這時主洞裡的人死得差不多了,一人堆一人快挨著防空洞頂了。商華一寸一寸朝外挪,背已經頂在防空洞的頂上。不曉得過好久,他聽見有人喊:“這裡還有一個爬的!”就被抬到洞外。
雖然是下午,但是洞外天暗黑暗黑的,洞口是亮的,有人燒起幾堆火,到處都是□。那些不能動彈的人,不管是死的還是昏的,只要一抬出來,就有人往其身上撒石灰(防止屍體發臭),然後往路邊一扔,堆起幾座小山,慘不忍睹……
商華脫下西裝,給路邊凍的發抖的老人。他比廣州站長後爬出來,這時到處都是死人、傷人、病人……他已經找不到那位帶他爬出防空洞的廣州站長了。
民/運團的人為商華送來了水,沒有食物。
商華的手背上,額頭上,都是被摩擦的傷痕。最糟糕的是他脖子上的玻璃劃傷,又開始滲血。
又有人過來詢問商華資料,聽說商華的名字,那人咦了一聲,抱著資料本上下看了看商華,“有人在找你。”
商華激動地站了起來,“是藍東隅嗎?”
那人叫來了另一個人,“他是你要找的人嗎?”
商華見到那人,臉色一變,“你來做什麼?”
那過來的人畢恭畢敬行了禮道,“少爺,老爺已經平安到達香港,聽說您在廣州,老爺派我過來找您,希望您趕緊回香港。”
“都說了,我不回去。”商華揉了揉太陽穴。
“老爺知道您會這麼說,特意吩咐我再向您帶一句話。”
“什麼話?”
“老爺的原話是:冬雨,看在我養你到大的份上,你要做什麼事,回來親自跟我交代。”
杜月笙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商華不回也得回,他略一沉吟,便分曉事之輕重。
商華環顧四周,他要等的人,果然沒有來。
藍東隅一路開車回來,看到人的腸子掛在電線上,牆上粘著人的肉皮,一位孕婦脖子斷得齊齊整整,有的人被鋒利的彈片活活釘死在電線杆上,到處是斷手斷腳,還有被削落的腦袋。
路越來越難開,他乾脆把車一停,步行去找佛山大飯店附近的防空洞。
傷員已經被民/運團的人送往還能運作的醫院,死人仍舊像小山一樣堆在路邊。
藍東隅看見民/運團的人就問有沒有商華的訊息。
這時,他突然眼尖地看到有兩個人在抬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一時間猶如驚濤駭浪拍擊著礁石,那件西裝……
那是他的西裝!
藍東隅跑過去,震驚地攔在路中央,他不可置信,明明只分離了一個多鐘頭,怎麼會生死兩隔?!
“這位軍官?”抬著擔架的人疑問。
“他……死了?”藍東隅指著擔架上的被西裝蓋住的人。
“唉,死了。我們正在清理道路,得把所有死者集中安放,一起焚化。”
另一個抬著的人問,“是軍官你的家屬嗎?要不要掀開確認?”
“不要!”藍東隅馬上制止道。
他胸口起伏,半天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不用了,你們抬走吧。”
我不要確認。
藍東隅回到車上,整個人失神落魄。
我這是怎麼了?
就算他死了,那就死好了。
我在怕什麼?
不會的。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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