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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錢包,香菸等。
藍東隅輕輕走過去,拿起了“雲初”香菸,開啟香菸盒,他抽出一支仔細打量,正覺得和普通香菸無異,準備放進去時,他眉心一跳,看見了菸嘴處印著一個很小很小的數字,藍東隅幾乎是眯著眼睛才看清楚,是個阿拉伯數字“1”。緊接著,他在其他幾支煙的菸嘴上也找出了數字,沒有一支是重複的,從1到100不等。
這是什麼意思?藍東隅放下香菸,一隻手撐著桌子,又看向床上的人,他抿唇不語,沒有叫醒他。
白襯衫一翻過來,血跡斑斑。
藍東隅提起他的衣服搭手臂上,合上門出去了。
等商華醒來,已經是下午快晚飯時,藍東隅洗完了衣服,也從食堂打了兩人的飯來。
商華站在院子裡,叉著腰看著竹竿上的自己的衣服,聽到藍東隅的腳步,他轉過頭去,露出了他標誌性的笑容,上海灘流氓大亨一個的不正經模樣。
“墨秋!”商華招了招手,“謝謝替我把衣服洗了。”
“去把桌子抬出來。”藍東隅不冷不熱道。
“好咧~”商華把四方小桌搬了出來,隨後是三腳凳子。
黃昏暈染得西邊雲層粉紅橙漓,時不時地有各種說不上名字的羽色豔麗的野鳥飛下來啄食院子裡的草籽,竹竿上的衣服隨著晚風飄揚,散發桂花皂子的香氣。
“在院子裡吃飯真是好主意。”商華開啟飯盒,吸了口氣,“好香啊!”
藍東隅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洗手!”
商華也不惱,笑嘻嘻去水缸處舀了水洗手。
傍晚的風,帶著薔薇花香,徐徐吹拂,很是清涼。
“我終於明白古代那些人為什麼那麼喜歡歸隱生活了。”商華甩了甩手,重新拿起筷子。
藍東隅沒理他,繼續吃自己的。
商華自顧自道,“我為了出來見你,可是費盡心機啊,我乾爹把我關在香港,把我急得呀,最後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回到重慶,才得知你根本沒回重慶,戰事吃緊,武漢防得跟鐵通似的,我又不得不走水路,雖然慢是慢了些,好歹我還是到了這裡,德常。”
藍東隅白了他一眼,“常德!”
“哦?哦!哈哈,對對對,常德。我都糊塗了。最近身體不好,腦子也跟著生鏽了。”
藍東隅又吃自己的,不再理睬商華。
商華還在說,“我們在廣州分別的那天,我遇到空襲,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事後一定了解到,那場空襲規模很大,我差點悶死在防空洞裡。日本人真是沒血性,我算是親身經歷過了,鬼門關走了一遭。多虧那時候廣州站長拉了我一把。”
“墨秋……”商華叫藍東隅,藍東隅埋頭吃飯,依舊不理不睬。
“墨秋,你怎麼不說話啊?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
藍東隅猛地拍下筷子,一手還拍在桌子上,一手撐著額頭,久久不語後,他紅著眼眶抬起頭,“食不言,寢不語,你懂不懂?”
商華看著藍東隅紅著眼眶,他的心就像被擰緊的毛巾,擠出來的就是血。他抽出筷子重新遞到藍東隅手裡,“對不起。”
藍東隅捏緊了筷子,好像隨時都巴不得拿筷子在商華臉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你還來幹嘛?”
商華略微沉凝,答非所問,“那天我以為,我能等到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死心眼,就覺得你會回來。我在廣州一直等你,等不到你,卻等來了乾爹的人,他們逼我回香港,乾爹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心裡明鏡似的。我……你那天……”
“我那天——”藍東隅眼神一閃,避開了商華神色濃重的眸子,“我……我當然不會回去。廣州時常遭到空襲,就算你被炸死了,也是你命不好,與我何干?”
商華眼神一暗,抬眸看見日薄西山,愈發覺得心如寒冰,“墨秋,我該怎樣對你?”
藍東隅心有惶惶,卻面色平靜,連聲音都一絲波瀾,“總之不該是這樣。”
“這樣是怎樣?”商華逼問道。
“沒必要的事情,你何苦費心機?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心懷不軌,你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情報嗎?你別惹我發笑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是知道的。我確實想從你這得到一樣東西,你也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就像怕人戳穿,藍東隅搶著說道,“你也不要告訴我。”
“還記得《呼嘯山莊》嗎?苦難、屈辱、死亡、以及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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