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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出來，羅婉兒立即帶笑地迎上去：“頭髮怎麼這麼溼，來，我給你擦擦。”

等趙煊赫坐到沙發上，羅婉兒一邊輕柔地擦頭髮，一邊微笑地不經意地提到今天去醫院體檢的結果，很快吸引了趙煊赫的注意力。等擦完頭髮後，羅婉兒坐到趙煊赫身邊，摟著對方一側的胳膊，身子柔若無骨地依偎過去，接著跟趙煊赫商談以後產房、保姆、嬰兒室的問題，兩人有說有笑，鈴聲不甘寂寞地從床頭的手機中傳出來，湮沒在樂曲、談笑聲中，不一會兒，鈴聲停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11點，葉航才打通趙煊赫的電話。“肖明峻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你打電話就是為這個？”今天上午十點多，羅婉兒才裝作剛剛想起來的樣子告訴趙煊赫昨晚有人在他洗澡時打過電話，後來跟他只顧談論孩子，竟給忘了，說完，一臉懊惱的樣子。趙煊赫檢視了來電記錄，是葉航的未接來電，自然清楚葉航打電話的目的，不僅沒有責怪羅婉兒，還沒有回電話。現在接了葉航的電話，卻沒料到對方一上來直接問肖明峻的事，心裡就有些火大。

“我答應過三年內不和你聯絡、來往，今天是我違約了。”葉航沒有順著趙煊赫的話說下去，又問：“只想知道個清楚，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趙煊赫仰靠在沙發上無所謂地問。

“對於你來說沒事，可是你的一個念頭就毀了他！”葉航控制不住怒火，低聲喊道。

“我警告過你，不要和他來往，你不聽。”趙煊赫依舊不緊不慢地說。

“今天，我算是對你又有了新的認識。”葉航聲音發冷，“我和肖明峻普通朋友式的來往，你不能忍受，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和別人上床，肌膚交纏，甚至孕育生命時，我的感受？”最後一句，葉航低吼。

趙煊赫微皺眉頭，有些不悅：“不是和你解釋了，我這樣做也是安老頭子的心。我不是不讓你交朋友，你的同事、同學都行，幹嘛要和一個被包養的混在一塊兒？”

“你太高看我了。像我現在這種境遇和那些被金主包養的人有什麼區別？你對待我的態度和金主對待包養人有什麼區別？正因為肖明峻被人包養過，我和他才可能是半斤八兩啊！”葉航氣得不能自已。

“你胡說什麼？”

“對了，提醒你一句，你未來兒子的媽也高貴不到哪兒去，她可是和多個老頭子睡過，你別跟我說，她和人睡覺叫談戀愛，別人就是包養。”葉航冷笑，憤憤地掛上了電話。

確定是自己連累了肖明峻，葉航心裡十分愧疚。當天下午，葉航滿懷歉疚地來到肖明峻這裡，簡要地敘說了一下他與趙煊赫之間的交往與坑爹的分手，並把肖明峻被自己連累，遭受無妄之災的事一一向其坦白。

說完，葉航低下頭，等待肖明峻的指責，甚至是大發雷霆，結果卻出乎葉航的意料。肖明峻沉默了良久，臉上的神情由沉重逐漸變得雲淡風輕起來，他擺了擺手：“這怎麼能怪你？和你來往是我心甘情願的。再次遇到你，和你像朋友似的無拘無束地聊天，像哥們似的來往，不會因我被包養瞧不起我，雖然短短兩三個月，但是卻是我三年來最高興的一段時間。不得不答應被人包養，原來的同學、朋友，我都不敢再見，害怕總有一天他們知道後，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私下裡冷嘲熱諷……斷絕了以前的一切，壓抑自己的情感，強顏歡笑地討好金主，作為一個男人，我對自己的未來有過無數規劃，卻從來沒有料到自己會自賤到如此地步……”肖明峻聲音低沉，嗓音有些哽咽，“你想象不到那時的我是多麼絕望，多麼自暴自棄，又是多麼悲觀……”

“再次遇見你，我很高興，不過僅此而已。因為我的骯髒，我的自卑，我根本沒有奢望和你像朋友似的坦蕩來往。不過，你突然詢問我是不是還在被人包養，當時一剎那間確實讓我無地自容，可轉瞬又覺得這樣很好，我最不堪的一面反正你已經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在意的呢？而你，反而因為我的大方承認感到不好意思和驚訝，卻一點兒也沒有瞧不起我的意思……那時我就決定，從你開始，給自己一個機會，走出過去的陰影，一切向前看……”

葉航愣了，不僅僅因為肖明峻出乎意料的反應，還因為他能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傾訴出來，可見對他是多麼的信任。這份坦誠，讓葉航受之有愧，又暗自欣喜。

“可是，因為我，你才會遭受如此的……”你竭力壓下去遺忘的過往，本打算重新踏上人生旅途，如今被人全部抖了出來，全部曝光在陽光下，這不是二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