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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走馬觀花地掠過,像是倒著走路一般──
那個人決絕卻藏不住悲傷地讓他不要跟去…驚慌地告知他是自己玥族聖子…在玉器行裡給他帶上玉佩…捧著大碗吃著煮熟的柳葉…抱著劍挑釁地說殺人免費……
小召…滿腦子都是薛小召……
畫面跳動,由最初的沸騰與怨恨奇蹟般地放緩了下來,最後,定格在那個日光明媚春末午後──
那個棕衣少年躺在一截橫在地上的枯老樹幹上,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裡。棕色的衣襬隨著哼小曲的動作拂動著,蓬鬆的頭髮散落在樹幹上。陽光灑在樹葉上,地上透出點點斑駁,照著那尚顯稚氣的臉龐一點暗,一點亮,那種說不明的灑脫閒然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他想要那個記憶中的少年能一如既往地灑脫,能在那溫軟日光中哼著閒適的小曲兒;想要…拉住那個少年的手一起在林中漫步,一起唱一起跳只要喜歡就瘋瘋癲癲地笑,於是再沒有無可奈何的離別,再沒有撕心裂肺的悲傷,再不會看到他痛不欲生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浮上水面游回岸邊,那道人早不見蹤影,封刀啟首看著銀白月亮,心中浪潮靜止下來,他終於明白執著於救回薛小召的原由:
如果這天地間已沒有薛小召的安身之處,就由他來造!
風和日麗之下,瀑布聲轟鳴依舊,封刀跪在岸邊,白衣道人在水邊搖頭晃腦地踱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句你爛熟了?”封刀點點頭。道人又問:“那好,解說解說我聽?”封刀搖搖頭。
“哎,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道理,各人有不同想法。大道無形,道是本源,當這個本源有意識的時候,就生了‘一’,既混沌。這個‘一’再繼續波動的話,就產生了‘二’,即陰與陽,世間的東西都是對立的,男女、雌雄、生死、黑白、大小、樂苦、對錯、好壞,總之一切都是矛盾對立的等等。在我看來,這‘二’看似穩定,如人固有生死,但實則時刻在變化著的,是本源生出來的。由這些‘二’衍生了無盡的事物,所以萬物生於陰陽,心生萬法謂之三。”
封刀想了想道:“可陰陽從哪裡來,‘一’從哪裡來,本源是什麼,波動是什麼?”
白衣道人略帶讚許地微微笑:“不知,道家一直在尋求萬物的起源,命數的秘密,但修為再精進的‘仙人’也僅得探視一二,所以並不像世人那般認為地神通廣大。‘人’在‘山’中修行謂之‘仙’,既是‘仙’,前提必定是‘人’,而‘人’只萬物中蒼茫一粟,想脫離這天與地,是不可能的。”
封刀想到了呂淵那逆天而行的嗜血路途,苦苦思索下似懂非懂:“玥族的修為說是靠日月星辰的命理來,那算是‘道二’嗎?”
道尊略帶賞析地點頭:“沒錯,且比它更早,還有一物。”
“混沌,萬物初始?”封刀了悟,轉而又想,“那與您教育我的‘水’有什麼關係?”
白衣道人轉而走下水裡,渾不在意溼了的褲腳:“我們劍仙道稱那無形大道為‘天意’,有意識生了道一,而道一便是最接近‘天意’的存在。劍仙道相傳‘初始,天意行於水上’,你看,萬物未生,‘天意’又怎麼會行於水上呢?”
“那…混沌竟是水嗎?”封刀驚愕。道尊搖頭:“似是而非最是難解,但若完全不是那樣,亙古變衍,水在這世間的角色也太說不過去了…所以,起身吧。”
封刀利刃在手,依言起身。道尊笑道:“這麼久的緩勁也夠了,接下來教你的便是玄真武卷。”
☆、第三十一章 悽迷旖旎
一簇簇的火苗在夜裡冉冉升騰,灼熱得枯枝篳剝作響,灰白色的煙瀰漫開來,那篝火的明亮燒得他眼睛乾澀疼痛,煙燻的味道闖進鼻孔。
坐在地上看著玥族人圍著篝火歡悅舞蹈,看他們拿魏人的骨頭來敲鼓,皮囊做墊,頭顱成鞠踢中了圓環後一片歡騰,合該是讓他倍感溫馨的場景,卻讓他如鯁在喉心如刀銼。薛小召低下頭顫抖地拿了酒袋,仰頭灌飲。
一個白森森的頭骨滾到他跟前,那大小摸樣分明是個孩童的頭骨,只聽得周圍人又笑又叫地讓他踢過去,薛小召只盯著那小小頭顱沒有動作,一隻素白的手在族人不悅前幫他把頭顱扔了過去。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薛小召只喝酒不理會身邊坐下的人,飲得太快酒氣上湧嗆得他生生止住,咳得撕心裂肺,最後分不清那眼角流出的東西是因為胃抽筋還是心痛。
“他們的歡樂都建立在魏人的屍骨上,”身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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