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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善聞此言臉色一變,道:“狂口小子,不知其所謂。”
張合怒道:“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片刻,軍士押著三人上了城頭,正是劉子善的三子,大公子劉珏,二公子劉晗及小公子劉珉,劉子善見狀已是白了臉,劉珏諸人乃是在往幷州途中給張合拿下,扣在了雋城,劉子善卻並未得到訊息,驟然見此,登時大驚。
三位公子劉珉最小,年止十四,見這狀況已是嚇得滿臉是淚,高叫道:“阿爹救我,阿爹救我。”
又哭叫著拉扯一邊十七歲的劉晗,叫道:“覃奴。”
他同劉晗二人平日都是愛言愛笑的熱鬧性子,自來關係好,故而一害怕就拉了這二兄求助,誰知劉晗卻是怒道:“沒出息東西!哭什麼哭!你要當著眾人丟了父親的臉面嗎!”
劉珉見他發火,仍是哭泣不停,又去拉扯一旁的劉珏,劉珏只由他拉著手,卻並不看他;也不說話,隻眼睛靜靜望著城下。
張合一看劉珉這樣,哪受得了,真不知劉子善怎麼養出這種小貓兒一般嗚嗚叫的兒子,遂提了他衣襟上前,按在城頭上,道:
“劉先生可認得?要是看不清楚,我可扔下來給你瞧瞧,讓先生認認這是誰。”
劉珉已經是嚇得手腳俱動,拼了命的掙扎起來,嚎哭道:“阿爹,阿爹救我。”
劉晗已是衝上去拉扯叫道:“放開他,放開我阿珉。”
張合一把攥住他也推向城頭,道:“劉先生,還有這一位。”
劉晗渾身顫抖,強咬了牙叫道:“阿爹,不要聽他,我不怕。”
張合道:“二公子倒是很有骨氣,小小年紀,可敬可敬,你既然不怕死,我便送你一程如何?”
劉晗朝了他臉啐道:“狗賊,小人,下流,無恥卑鄙,當挨千刀萬剮。”
到底是小孩子,讀書人,沒見過世面,連罵人也罵不出花樣,重複幾句來去,張合擦了臉上唾沫,聽他還嘴裡罵聲不絕,只那幾句反覆,聽得煩了,怒道:“夠了,不識好歹,小東西,你信不信我將你這張嘴割了下來,送給你城下那位好阿爹去?”
劉晗憤憤然,轉向劉珏叫道:“阿兄,阿兄!”
劉珏一直望著城下,這時轉頭看他,眼中似有隱忍,卻終是沒開口。
張合道:“劉先生,考慮的清楚了嗎?怎麼樣?要是沒考慮的清楚,不妨再多考慮一會,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等的,我看總共就這三個兒子,要是不小心有個什麼閃失,我看劉先生年紀也不小了,只怕再生一個也怪不容易,那劉先生這麼大的家底,百年之後可要交給誰好呢。”
劉子善只不言,張合道:“好好考慮吧,劉先生。”
說著也不再看城下,只命人帶著劉氏三位公子下了城。
鮮侑跟上他,張合見他一直沉默不言,道:“怎麼,恕之不樂意?”
鮮侑嘆道:“沒什麼,只是如此以人親子相脅,不大道義。”
張合道:“成王敗寇,誰管你道義不道義,恕之未免太過迂腐。”
鮮侑道:“咱們只能這樣了嗎?”
張合咬牙道:“誰說的,勝敗還未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當日劉子善撤軍到三十里外,後兩日,趁夜突圍雋城,攻之。
是夜,張合正在營中,聞得劉子善攻城,大怒,急披甲往外出,道:“這姓劉的果然不是東西,虎毒尚不食子,他竟連自己親生兒子也不顧了嗎?”
急急上了城頭,剛一上城頭就給密集如雨的流矢飛箭逼得不敢冒頭,城上軍士皆不敢抬頭,城外架起了大火,劉靜軍在放火燒城門,大火劇烈燃燒的聲音一陣陣爆開,不過雋城的素稱銅城鐵壁卻不是虛名,那火不論如何燒,城門仍自巋然不動。
雋城有守軍兩萬,劉子善十萬大軍攻了三天,仍沒有將這小小一個雋城攻下,反而損失上萬,不得已退而圍之,將雋城四面重重包圍,只圍得如鐵桶一般,十一月,城中糧草斷絕。
鮮侑到了劉珏諸人所在的院中,他三人已是餓的沒了力氣,面呈飢黃,眼中更是驚懼,從劉子善下令攻城那日起,劉珏便知已被父親置於不顧,性命危矣,日日等死,此時似乎聽到城中譁動,便覺不妙,見鮮侑來,立馬心中盤算他此來是好是歹,面上卻不顯,只安靜看著他走近,劉晗更是一臉戒備,只有劉珉年幼不知事,聽說打起來了,還道父親要來救他,日日高興等著,見到鮮侑莫名所以。
鮮侑並不注意他們眼神,只上前急道:“雋城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