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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要說:
☆、醉酒
鮮侑叫了聲:“從玉。”
孟琅走近來,看了看鮮侑,忽而眼睛一亮,忙揮手讓羅六等人退下,上前執手喜道:“燁陽一別,我聽聞恕之為段隨所害,心中鬱郁久不樂,不想今日在此地見到恕之。”
他剛從帳內出來,白皙臉上便被凍出一絲紅,說話間呼吸也被寒冷凝成眼前白霧,然而神情喜不自勝,笑意盪開。
鮮侑也是既驚又喜:“我也不想在此地見到從玉,從玉何時來了連州?”
孟琅道:“我上月剛來連州,在劉子善公州府從事,劉子善公屯駐在西山,與孫勝亂軍相持,恕之與劉公同鄉,又曾受學於劉公,想必知道此事?”
鮮侑道:“我聽說了此事。”
鮮侑之字恕之,孟琅之字從玉,乃是在太學讀書時太學博士趙葭所擬,他二人那時皆是年少,未及加冠,卻是得意萬分,整日私底下恕之從玉的亂稱,這一開口,彷彿又回到昔日在燁京的少年輕狂時候,想及此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相視笑出聲。
後面那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青年問道:“從玉,這位是?”
孟琅想起只顧說話還未引見二人,拍手忙笑道:“我來給平叔介紹,這位是鮮徵鮮中郎之子,小字阿侑,昔年和我同在燁京同學。”
鮮侑拱手施禮道:“在下鮮侑,字恕之。”
那穿青色長袍之人也回禮,一臉溫文笑意,道:“阮元,字平叔。”
這時雪又大起來,孟琅忙道:“天寒風大,恕之快同我進賬。”
鮮侑迴轉身看馬上少年,已有軍兵扶他下馬,鮮侑上去執了少年手過來,孟琅阮元在前相引,四人一道往帳中去。
進了賬孟琅命人溫酒,各自據席正坐,少年卻是盤腿而坐,孟琅好奇的看了看少年,問鮮侑道:“恕之,這位是誰?”
鮮侑道:“他跟我從北邊一路過來的,我給他取名雲州。”
孟琅聞言嘆道:“恕之讓我空歡喜一場,我適才見到恕之還高興萬分,我想恕之既知劉公在此地,必是要去投劉公,以為可以藉此一敘故舊,哪想恕之志不在劉公處。”
鮮侑道:“我也打算去拜會劉公。”
阮元道:“恕之為何要去雲州?”
鮮侑道:“雲州有故人。”
阮元也不再問,孟琅道:“也罷,今日不說這個,我只問問恕之如何到連州來,當初燁陽城破,我聽說恕之為段隨所害,段隨逃去了北方,看來恕之也是到了北地?”
鮮侑點頭,娓娓將舊事道來,軍兵溫酒上來,備了菜餚,孟琅鮮侑阮元三人一邊敘談一邊飲酒,帳外雪下得正緊,帳內卻是炭火烘烤暖如春晝,一軍兵在旁溫酒侍宴,酒宴上三人卻是面紅耳熱,或坐,或臥,或倚案。
鮮侑跟孟琅由來性情相投,一塊喝酒玩樂,這回再加上個阮元,更是同道中人,言談歡笑,恣意縱情,鮮侑酒到酣處,擊箸作北聲高唱道:
“男兒欲作健,結伴不須多。鷂子經天飛,群雀向兩波。”
孟琅阮元也醉的不輕,擊箸相和,縱聲高笑,鮮侑又唱道:
“側側力力,念君無極。枕郎左臂,隨郎轉側。”
唱到此處孟琅阮元二人皆同時嘴裡一口酒噴出,紛紛嘩嘩擲了箸衝他面上砸去,隨即掃開杯盤以首伏案,一手捂腹一手拍案大笑,嘴裡叫道:“恕之好不要臉。”
案上頓時盤碟杯盞狼藉,孟琅笑的厲害,直癱下腰鑽到案下去,阮元下去拉他,也一跟頭連栽到他身上,半天起不來,孟琅爬起來推開他,又招呼軍兵遞酒,鮮侑拍案笑道:“醉成這般,你二人都不如我,從玉平叔加起來也不如我。”
孟琅側頭醉笑,他額間髮絲散亂,衣襟也扯下半邊,痴痴笑道:“我原來也喝不過你,我向來認輸,這有什麼,我跟平叔都是逢酒便醉,你喝過我們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
阮元爬起來道:“恕之莫得意,我還未醉,我為恕之舞劍一曲,恕之看好。”
孟琅叫道:“快給平叔取劍。”
軍兵取得劍來,阮元搖晃起身,執了劍起舞,一時袍服翩飛,劍光流轉,孟琅高聲叫好,鮮侑也連連叫好,阮元一幅青衫如影隨形,飄忽起落間已收了劍,孟琅鮮侑二人皆未回過神,阮元已收了劍搖晃過來,搖到案前給桌案一攔,一跟頭直跌到案上。
鮮侑孟琅二人被濺得一身,兩人扯著對方衣襟互相擦拭,齊齊醉笑。
鮮侑醉了酒,瘋了半日,突然不見雲州,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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