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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在床邊守著。
鮮侑閉了眼卻睡不著,便同雲州說話。
“你們羯人長在馬背上,長在草原裡,整天放羊放馬,不管姑娘還是小夥子,都會唱歌兒,你可會唱什麼歌兒?”
雲州道:“我不會唱。”
鮮侑笑道:“那你會什麼?”
雲州道:“我在草原上,我會吹壎,吹笛,牽馬,餵馬,還會殺人。”
鮮侑笑了笑:“會得真多,我也會吹壎,吹笛,吹壎是在北方學的,哪天可以吹給你聽,說不定比你吹得還好。”
雲州道:“我肯定比你吹得好,誰也沒有我吹壎吹得好。”
他從懷中摸出一隻陶壎吹了起來。
鮮侑在嗚嗚咽咽的壎聲中入夢。
十日後,李點受趙瑗命,領兵討孫勝,鮮侑陳宛為副,領兵八千往瓊萊,軍隊到了邯城城下,扣城叫陣,孫勝閉城不出。
李點率眾列陣於城下,騎於馬背,衝城上高聲道:
“這裡是陳安趙大人帳下李點,請孫將軍上城樓一會。”
半晌城上士兵回話:“李點是誰,將軍說不識。”
一邊趙和冷笑,李點羞惱不已,轉了馬回頭對鮮侑道:
“鮮將軍,孫勝不認得我總該認得你,你來喊。”
鮮侑輕笑道:“孫將軍不肯給李將軍面子,何況是我。”
李點道:“鮮將軍!”
鮮侑只得笑笑,開口衝城上喊道:“鮮侑請孫將軍上城一會。”
半晌城上士兵回話:“鮮侑是誰,將軍說不識。”
鮮侑對李點笑道:“將軍看到了,我說了孫將軍不認得我。”
李點惱怒要發作,只聽城上士兵又道:“將軍說,讓辜子蘭來,或者帶辜子蘭的人頭來。”
李點在邯城城下叫陣三日,孫勝皆閉城不出,李點只得暫時後撤五里,屯於邯城五里外的洧水,於邯城隔洧水相持。
鮮侑正在帳中拭劍,身上還是穿著白色寬腰便服,已經散了頭髮淨了臉,似乎就要睡下,趙和頓了頓,還是進了帳,鮮侑看他進來,收了劍遞給一邊雲州,衝趙和笑道:
“將軍請坐,趙將軍這會過來看來是有要事。”
趙和不肯坐,直挺挺立著,鮮侑道:“將軍有事請明言,鮮侑一定知無不言。”
趙和直言道:“李點駐軍在洧水,背後無險可守,我們兵力不足又離敵營太近,與邯城只一水相隔,洧水雖險卻非不可渡,如果孫勝渡河來襲,或者出奇兵繞過洧水從我們背後殺來,我軍必定敗績,將軍為何不阻止?”
鮮侑道:“趙將軍便是為這事?”
趙和道:“將軍是什麼意思?”
鮮侑道:“李點將軍可一點也不相信我,我說北他必然往南,夫子說,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無自辱,我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看趙和臉色沉重,鮮侑忙笑勸道:“你且放心,此事我自有計較,李將軍已派人在敵人必經道路上把守,我看李將軍心中已有主意,還沒到咱們說話的時候,且看看吧。”
雲州放了劍過來道:“將軍可知孫勝?”
“正是這裡。”鮮侑撫了撫他脊背,笑道:“雲州能言我所不能言。”
趙和道:“將軍何意?”
鮮侑道:“孫勝乃是意氣之人,李點數次派人去挑釁,我看他忍不了幾日,不消幾日便會耐不住出戰,這會說不定是給陳先拉著,你等著看李將軍如何。”
趙和給他幾句岔開了話題,猶自有些糊塗,鮮侑笑著打發了他出帳,雲州道:
“李點在孫勝手下吃過一次虧,還自以為是,一點不把人放在眼裡。”
鮮侑冷笑道:“李點想誘敵來攻,卻實在小瞧了孫勝,孫勝看似意氣率直,實則粗中有細,頗有心計,輕而不躁,急而不亂,李將軍小心自作聰明,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李點軍與孫勝隔洧水對峙,雙方僵持不動,李點每日讓人往邯城下叫罵,無奈孫勝全似不聞,絲毫沒有動靜,城下士兵罵的口乾舌燥喉舌生煙,城內安安穩穩傳不出一絲動靜。
鮮侑笑眼看,也不著急。
他垂頭微微帶笑,李點看的十分不爽快,道:
“鮮將軍笑什麼?這副模樣,昨晚剛娶了新媳婦,快活過頭還是怎的?”
他說的粗鄙,眾人發笑,鮮侑也不惱怒,只連忙斂容正色道:“鮮侑年紀尚輕尚未婚配。”
李點道:“鮮將軍一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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