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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既然沒回府,定是去了別的地方,自己又哪裡知道,擔憂外又生出沮喪,正徘徊失落間,卻見他由人攙扶著磕磕碰碰從館驛側門出來。
鮮侑實則一身溼透,雲曖離去,他仍跪在那,最後實在支援不住,直往那花間一倒,便閉目睡去,東萊膽子小,給雲曖一頓數落嚇得不輕,哪敢動彈,陪著他跪,見他一跟頭栽倒,無論如何喚不得他答應,只得連拖帶抱將他弄起來,頭昏腦漲在館中轉了幾圈,又繞迷了路,因此這半天才轉出來。
他露溼重衣,滿身落的是枝葉花瓣,細小蟲子,癢的發疼,不由自主的撓,雲州從東萊胳膊上將他接過,見他脖頸上一道道紅印,抓住他手不讓他碰,摘去他頭上的草葉,一摸發上全溼,手一鬆勁人已是迎頭倒過來,又抱住,道:
“鮮侑,別走了,跟我回去。”
鮮侑囫圇道:“你走你的,我回府去。”
雲州轉而對東萊道:“你回去,你們大人留在我這裡。”
扶著他肩又回了館中,鮮侑說要回去,卻也不堅持,打發東萊自己回去,東萊勸垂頭噗通跪下,認真勸道:“主子你還是回去吧,明知道他不高興,這不是非要招他。”
鮮侑本不欲留,聽這話卻改了主意,他凍得發抖,聲音不穩,斷斷續續罵道:
“你叫我主子,我連這點主都做不得?我在哪跟誰睡覺也礙他的事?你這蠢東西,知道什麼就在這諏口,我不著急,你瞎著急個屁。”
東萊見他氣還沒緩過又來了勁,瘡疤沒好便忘了疼,又不放心他獨自一人,勸他不成,搓了搓手,唉聲嘆氣只得又在背後跟上。
熱水沐浴過,又喝了點熱湯,溼成那樣,幸好沒有發燒,鮮侑抱臂仰頭,箕踞而坐,似有痴意,雲州抱著他壓到枕上,手握著他手,腿夾著他腿,拿身體溫暖他仍舊冰涼的軀體四肢,道:“閉上眼睛,不要多想。”
鮮侑呵了一口氣,原本背對他,又轉過身,窩到他頸間:“你當我想什麼?”
雲州覺得肩上一痛,正被他死命下嘴咬,他蹙眉忍著,搭著他後脖子的手疼的開始顫,使不上力的手指一下下的輕拍,試圖安撫他,鮮侑口中覺出一絲血的腥甜,鬆了牙,低頭注視他肩上的血,看到他閉著眼臉都有些扭曲,痛極了的模樣。
伸舌頭去舔,剛一碰到便引得他肩膀一跳,鮮侑眼睫一低,落出兩滴貓尿,隨即止不住,悲傷不絕的嗚嗚出聲,涕淚齊下:“真他孃的活不下去了,活生生的將人愁死。”
他哭的著實傷心,開始還口中隨哭隨說,到後頭喉嚨哽住,只掩了面嚎啕。
雲州拉起衣服掩了傷處,不問也不說,腹中很覺得痛,卻不知痛在哪裡,痛的有些莫名,不過確實難以忍受,他有些憋得透不過氣,等鮮侑熱氣騰騰睡下,雲州這才輕輕下榻處理了一下傷,那一嘴咬的力度堪比一隻好狗,衣服透了不少血,他包了傷口換了衣。
東萊在外間,支楞著耳朵聽到裡面動靜,猶猶豫豫貼著簾子撩了個縫望,雲州打簾正對上他賊兮兮一雙老鼠眼,東萊見他一張臉,臉是夠俊,不過仍舊嚇得半死,嗓子咕嚕兩聲要開口,雲州回頭望了一眼鮮侑,道:“你長一雙眼睛是用來瞧熱鬧的?”
東萊心想這人模樣看著這般好看,說話聲氣也不大,態度十分端正,不過總是莫名一股冷氣,似乎很好親近,又隔了些什麼,他這話近乎責備,不過因著自家主子,也並不怕他,暗暗壓了壓驚,恭敬答道:“小的無矩。”
雲州坐下,取了件衣披上,又見著案上燈有些暗,拿銀挑子挑了,他擱了手在案上,十分漂亮修長白皙一雙手,他十指交握擋在下半邊臉前,沉思許久,有些隱痛,又去撫肩,東萊垂頭,小心抬眼打量他動作,卻聽他開口道:“你叫什麼?”
東萊答了,雲州道:“也是他取的名字?”
“是,小人原名福寶,大人說這名俗氣,就給改了。”
雲州道:“剛才怎麼在庭中那麼久?”
他有一股沉穩正氣,又有一張過分順人心意的臉,東萊老實道:
“陛下動了怒,大人就跪了一會。”
鮮侑睜眼對上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眼睛,上面是兩道銳利長眉,這眉眼有些熟悉,像極了某人,他嚇得像捱了鞭子的狗一樣躥了起來,慕郎不知他這是什麼動作,連連後退,站在屋中,他站遠了些,鮮侑見面前立著個十來歲的小少年,伸手指了他,“你你你”好幾遍,說不出話,張口衝外邊叫道:“雲州,雲州!”
慕郎有些委屈:“阿兄,是我,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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