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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州出來的匆忙,寒風夾著雪捲進脖子,颳著耳朵,鮮侑先看他腿,問道:
“傷可還好?”
雲州答道:“能騎馬,能打仗。”
他們對視良久。
又同時跳下馬。
鮮侑摘下頸上毛茸茸一團,圍到雲州脖子上,他捧了手呵了一口氣,使勁搓了搓,搓的手心發燙,然後兩隻巴掌拍到雲州臉上,鼻尖還落著一片未化的雪,他彎了眼笑:“給你暖暖,這麼冷的天,就這麼出來,也不怕凍壞,你不在乎,我可會心疼的。”
雲州道:“你挑了這下雪的日子來,可怎麼辦呢?”
鮮侑笑:“我也不知道會下雪,來的時候只是有風,哎,我看看你就好。”
他手搭在自己臉上,雲州手又搭上他的手:“你跟我進城去吧,這裡冷。”
鮮侑搖頭:“我不去,給人看見不好,我只是來看看你,看你的傷好了沒,看一眼便走,現在看到,你還是好的,所以我得走了,等天色晚了,雪更大些我就走不了了。”
雲州道:“我送你。”
鮮侑仍是不答應:“我自己走就行。”
他睫毛上結了一層細小水珠,眼睛又涼又溼:“也許明年,咱們便會見到,此戰於你我,是禍是福,是劫是緣,我不知,在那之前,我要先來看看你。”
雲州道:“我是知足的人,從不貪婪,上天一定會眷顧我。”
他冒雪而來,言語數句,又踏雪而去。
雲州看他身影在風雪之中漸漸模糊,不知不覺立到日暮。
元祐十二年春,劉子善受天子命,領軍十萬出關討伐劉宣,而以大公子劉珏為相王太子,領副丞相,代行政事。
劉珏攜劉晗劉珉,相府眾僚屬,朝廷百官為之送行,劉珏一身素白刺金藻紋廣袖袍服,他右手輕抬,左手拾其袖斂起,從身側侍官所捧托盤中取了酒盞,兩手奉上:
“願父親平安歸來。”
劉子善接過酒飲了,遞回去,他一身儒者氣,舉動間自有雍容之態:
“功名等閒事,成敗皆寂寥,只兩字,平安便足夠。”
鮮侑亦隨軍,此時正在一側,耳聽此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求名者浮雲成敗,求利者糞土王侯,咱們相王還當真是不慚愧,他低頭暗笑間,劉珏眼神看過來,鮮侑於是對他勾唇一笑,劉珏嘴隨之一動,叫了聲恕之。
大軍到達連州以南的沔水,劉宣迫不及待送上降表,而陳寔一面控制了劉宣,一面領兵往沔水設防待陣,雲州以腿傷不便留守岑郡。
營外場上軍士正操演,塵土飛揚,撲面蔽目,雲州看了一會。
候昉提著長刀走上前來,往肩上一扛:“鮮將軍,咱們練幾招可好?”
這人生的濃眉虎目,直鼻闊嘴,身材壯碩如牛,脾氣也是一副牛脾氣,不等人回答便揮刀砍過來,雲州急忙拔劍應對,手腕一震,那劍已被候昉劈斷。
圍觀軍士譁然一聲,紛紛四散後退。
盧宗罵道:“這不要臉的。”
扔了自己的刀來,雲州接住,道聲謝,對上候昉:“你來。”
候昉不客氣,兩手握刀便來,他慣用劈攔截刺,看著粗莽,實則很是靈活,步伐紮實穩當,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風,雲州不常用刀,用起來也似用劍,舉重若輕,削刺挑撥,招法之中暗藏機巧,贏不得,卻也應對自如,不顯狼狽。
雲州並沒興趣陪他多作糾纏,數十招後,放了一個破綻給他,讓候昉砍向他肩頭的時候,他不側讓,而是身體迅速前傾直抵到他手臂,捏著他手腕一扭,隨著咔嚓一聲,卸了他的刀,同時腳向前一踹將他踢開數尺。
他腿傷後總覺得有些不如,故而那一腳下了死力,候昉在地上撲騰了幾下,吐出一口血沫跟一顆碎牙,雲州看他還能動,也就不往心裡去了,將刀丟回給盧宗,盧宗連連嘖聲:
“你這叫腿傷不便?他孃的,他孃的。”
邊叫邊去扶候昉,這一場打得很有看頭,觀戰軍士連聲叫好,雲州轉身不顧。
回了營帳時已是入夜。
腳剛一踏進門,便給不知誰的手一拽,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不敢確定,但那味道實在太讓他不能抗拒,他於是也不攔不擋,由著那隻手拉著他拽到懷中,一路挾裹到榻上。
帳中黑暗不能視物,他胸前一涼,衣服給扒開,很快全身都給剝的光溜溜,又給一個熱乎乎身體貼上來,雲州閉了眼,抱了那骨肉在懷中,心已經跳的似要衝破胸膛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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