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淨兒,你喜歡這個麼?”
柳向淨收回視線,看向戚秉陽手中的玉冠,柔膩的白揉散了青色的碧,像雲霧繚繞間的幾筆青山,又似小小圓葉中的潔白蓮花,花的圖案深深刻在玉上,用力得似乎要鑽進心頭,心間不禁一悸,微微側頭,道:“這圖案是花嗎,戚大哥?”
指腹輕輕地撫著青白的溫潤表面,戚秉陽柔聲道:“嗯!秋海棠,很特別的樣式。”
柳向淨抬眼望著他微微地笑:“你要送給我的嗎?”
戚秉陽不置可否地笑,卻很溫情。
手指握住他的發,將玉冠緊緊扣在他的發上,扣著扣著,彷彿要緊緊纏繞,結成結髮。
低弱的喃語:“秋海棠啊……是苦戀呢——”
柳向淨的瞳孔難以察覺地一縮,低頭,手指撫上戴在發上的玉冠,涼卻柔和的觸感從指腹的紋絡滲入體內,像深深宅院躺於一角的青瓦,落上了秋日迷幻的霜。
悠長地吸入一口氣,又悠長地撥出,柳向淨回首對他笑得燦爛:“謝謝戚大哥!”
柳向淨將頭髮束起,放在一旁的衣衫上暈開了一滴水漬。
不要再來了……
太累了,柳向淨今日告了假,可以不去上朝。
蟬鳴已經歇了,依舊長滿了青葉的柳,拂過落在水面的蓮花瓣,水芙蓉微微地合著,淺淺的微風輕扶而過,晃動著,帶著圓潤的碧色葉片左右地搖擺,而粉瓣微顫,似是含羞帶怯,又似無語凝咽。
柳向淨站在湖邊,很久很久。目光落在暗碧色的水面上,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
小幸不知道柳向淨要幹什麼,站在一旁是不是的瞟一眼柳向淨有些木然的臉,卻又不好打擾他。
柳向淨深吸了一口氣,將玉冠從頭上取下,溫潤的觸感透過指尖,長長的發便飄得紛揚,朦朧了遊子回鄉的路,斷了相思人三生的情。
如若相思苦痛,為何要相思?如若相戀苦痛,為何要相戀?如若埋了苦戀,是否心便安寧了?如若斷了相思,是否願便不執著了?
刻著秋海棠的玉冠在手中握緊,然後鬆開——
“咚——”
於是,那玉冠便直直的落進了池底,將聲音,將苦戀,都含進深深寒寒的水中,不再難眠,也不再擾人。
小幸不明白柳向淨為什麼要把那麼好的玉冠給丟進湖裡,但是他不多嘴:“大人,我們走嗎?”
柳向淨徐徐緩緩的目光還落在湖面上,喃喃語:“不要再來了,不要再讓我想起來了……”
轉身,將眼底的淚流回眼中,柳向淨直直離開,不願再回頭——
而那玉冠,搖搖晃晃的,落在湖底,埋入淤泥中……
原柳國叛臣海不華在當年柳國滅國之後,被趙崇帝封為了晉安王,距離京都三千里的元洲為其管轄受封之地。
趙顯廷即位以來,一直欲行削藩,而找趙國的四大家族,也是他打壓的物件。戚家與歐陽家已然藉著太子逼宮謀逆之事除去,餘下要做的,便是把那些藩王與剩下的晁家和楚家除去。
近日,元洲本應上供朝廷的稅收等物都被晉安王壓下,朝堂之上一片譁然。
趙顯廷派遣柳向淨前往勸服晉安王海不華,與他同行的還有金正統領劉元臻。
柳國滅國的時候,兵部尚書劉兼鴻向趙國投誠,卻把當時柳國正德王爺的嫡子柳元臻謊稱為自己的親自,為柳氏一族留下血脈。
柳向淨與劉元臻前往元洲所帶計程車兵並不多,一路上長途跋涉,柳向淨的身體不算好,不過劉元臻對他很照顧。
士兵們有時候會開開玩笑,有些雖然算口無遮攔,但是柳向淨並不討厭。這樣讓他覺得,他也活得如此鮮亮,在陽光下,而不知在黑暗中腐爛。
再過半日就能到元洲了,中午的太陽有些大,路過元洲城門外的一個樹林的時候,士兵們歪歪斜斜的靠在樹上休息。
劉元臻為人性格有些冷,士兵們對他都很崇敬,但是並不敢和他多說話。
柳向淨和劉元臻兩人靠在同一棵樹上坐著,一側頭便能看到彼此的臉。
“皇上希望我們做什麼?”
柳向淨低著頭勾起一抹笑:“不論如何,我都希望海不華死,他也一定會死。”
說完,柳向淨拽住劉元臻的衣袖,淺灰色的眼睛看著他:“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劉元臻也望著他的眼,好似望進了心裡。他點頭,對著他說:“我會幫你……”
柳向淨等人到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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