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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扶著柳毓璃坐下:“好長時間都沒見到姐姐了,淨兒很掛念姐姐。”
“姐姐也掛念淨兒。”柳毓璃握著柳向淨的手,一如當年摸著男孩的頭,柔聲地說:“只希望這一胎是個男孩,到時候我就可以求二少爺把你放出府去,做些生意,便不用這樣做別人家的奴才了。”
“那樣我們就更難見到面了,姐姐。”
“我不要你一輩子做奴才!”柳毓璃握著柳向淨的手更緊了些:“即便是平頭百姓也好,我要你娶妻生子,為我柳家留下子嗣。我不能讓你做奴才,你是我柳國的太子,你流著我柳國皇族的最尊貴的血,不能一輩子做奴才!”
柳向淨緩緩地撥出一口氣,對柳毓璃溫柔的微笑:“好,姐姐說什麼,我便聽。”
十月初的時候,八皇子趙顯廷娶了鎮國將軍晁廣的么女晁御靈。婚禮十分盛大,滿朝文武幾乎都前往赴宴。太子趙彰賢的正妃戚氏在四年前去世,而如今八皇子又與鎮國將軍府結成了親家,他的太子之位便更加的岌岌可危。
華國府的老太爺是當今歐陽皇后的父親,太子的外公,而戚家現在的家主曾是太子伴讀,太子已亡正妃的哥哥,想來兩家的關係匪淺。
絲竹嫋嫋,舞姬們將腿腳跳得痠軟無力,酒色熏熏,華國府門前的石獅子都面染著醉意。
今日的宴會,歐陽老太爺邀請了眾多權貴,舞姬是府裡最美麗的舞姬,樂師也是他最偏好的樂師,宴廳中,觥籌交錯,聲色靡靡。
戚秉陽稍稍有些醉意,大廳之中,氣氛難耐,便出來透氣。
柳向淨今日聽說柳毓璃腹有微痛,只是府裡上上下下都忙著伺候宴請的客人,沒有很顧及的上她,此時此刻,夜也有些深了,他不好去看她,便只能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一絲一絲的淺黃色,紛亂的陳鋪在泥土上,月光透過清風照著被扯得零碎的萬壽菊花瓣的脈絡,反射出凋零的柔潤淺光。
柳向淨的指尖不自覺的嵌在軟軟的花瓣裡,溢位汁水,散發出植物獨有的味道。他的指尖隨著手腕移動,將橢圓形的花瓣撕成細長的碎片,落在月牙白的錦袍上,染上斑斑的碧黃。
“為什麼要把它們撕碎?”戚秉陽望著柳向淨的側臉,看夜色在他臉上鋪上溫潤的暗影。
柳向淨望了一眼地上碎散的花瓣,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撕碎它們。緩緩地抬頭,疑惑在眼眸中鋪染,細長淺灰的的睫毛顫動得讓人小心翼翼。
夜風輕輕地揚起,將凋散的花瓣吹得紛揚,飄渺——
“原來是你!”戚秉陽的語氣中隱隱透著歡喜。
柳向淨淺灰色的眼微微睜大,黛色的眉峰上挑:“我?”
戚秉陽神色間難免有些失望,但是笑容依舊是溫潤而柔和的,若遠山林間的溪流潺潺:“我們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在桂雲坊,一次是在朝雲樓。”
☆、山雨欲來
柳向淨暗暗打量著戚秉陽,衣物很是華貴,想來是府裡的賓客,但卻全不見一般權貴的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想起來了,你便是……抱歉,每回都給您添了麻煩!”
柳向淨的表情恭順而有禮。他的五官每一寸都長得很精緻美好,但是太清淺了,是一滴淨水落在硃砂上,將豔麗暈散化淡,只餘下粉色的水漬,淺得讓人忽略,但一旦看在了眼中,那份清淺便緊緊盤踞在心底的一處,無法拔除,一生便這樣醉了!
戚秉陽很溫和地笑:“沒關係,這也說明我們很有緣。”
很溫和的人啊,也很平易近人,柳向淨在心中覺得。
“嗯,也許真的有緣。”柳向淨看著他,淺淺的笑。
戚秉陽側身坐在柳向淨身旁,低卻清潤的聲音響起,清俊的臉上是安謐的表情:“我叫戚秉陽,你呢?”
“我沒有姓,只有一個名,叫‘淨’。”此刻柳向淨看著戚秉陽的眼,緩緩說著:“我是這裡的樂師。”
戚秉陽看著眼前柳向淨細細柔柔的髮絲,情不自禁地撫上,一絲一絲,觸在心頭,於是唇瓣揚起,神情柔和得溫情。
柳向淨的身體在戚秉陽這般顯得有些親暱的動作下有些僵。
戚秉陽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便說:“很適合你啊!那我便叫你‘淨兒’,可好?”
柳向淨愣了一下。
“好,那我就喚你‘戚大哥’!”柳向淨感覺親近,只是忽然想起戚秉陽身份高貴,便有些底氣不足:“我……我還是喚您‘戚公子’好了。”
“不,就叫‘戚大哥’,我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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