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了沈雁石的弱點了。隱忍得太久,終於等到反擊的時刻,你叫他怎能不得意?
看穿了段飛鷹的心思,沈雁石並不驚慌,淡淡地道:「逝者已已,只有氣量狹窄之輩才會出言詆譭已故之人。烈火使今日之舉,應該不是出於段宮主地授意吧?」
段飛鷹氣結。好一個沈雁石,用話將自己將住了!
眼見好不容易抓到的一點機會又丟了,段飛鷹不怒反笑:「你這麼說是承認自己是故意了?」
「是又如何?」
段飛鷹冷笑:「如何?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沈家大少爺?你不過是個下人而已,竟敢以下犯上?」說到後一句,聲色俱厲,若是旁人見了,只怕早嚇得跪在地上了。
「對不起。」沈雁石神色平靜,目光坦然,哪裡有半點抱歉的樣子?
對,就是這種神情,每次他只會以這副神情相對,讓人看了就生氣!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段飛鷹忍不住恨聲道:「沈雁石,你不要總是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好不好?」
「對不起。」
又是這三個字!又是這種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態度!就是這種態度,讓段飛鷹每每覺得自己才像那個不講道理的小孩子!
「很好……很好……」
一連低喃了兩個「很好」,段飛鷹忽然揚聲叫道:「黑子!」
玄土使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
「傳下話去,沈雁石以下犯上,理應重責,從今天起 ,誰也不許給他飯吃!」
來到沈雁石身側,段飛鷹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倒要看看,你的尊嚴到底能不能當飯吃。」
尊嚴當然不能當飯吃,有人卻寧願餓死也不願失去。
順從段飛鷹的安排並不表示沈雁石屈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以沈雁石的個性是做不出來的。但這並不表示他會逆來順受。他有他自己的抗議方式,縱然無聲,卻絕對可以讓對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不滿。
十天了,十天來他只能以水果腹,但他該做的事情卻一樣也不能少做。甚至有時候還會被段飛鷹拉到房間裡。
他的人更加消瘦了,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下去。但他的步履依然從容,腰板依然挺直,有時甚至還會笑上一笑——看到段飛鷹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時。
連碧遊宮的人都不禁開始佩服起他來了。
對此,沈雁石笑在臉上,苦澀在心頭,只有他自己知道:快到極限了。
有時也會自己問自己,這麼做值得不值得?然後苦笑:值不值得又如何?其實是沒有選擇呀。
躺在床上,卻完全無法入睡。肉體近乎崩潰,而精神卻正相反,亢奮到了極點。才知道原來飢餓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足以令人瘋狂!
想起自己以前為了讀書而抱怨開飯太早,才覺得那時是身在福中不自知。
難熬!
輾轉反側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想起!不要想起!
不要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不要想起那些追不回的人!不然的話,手會冷,心會寒,淚水會不能控制地流下,這張沉靜面具就再也戴不住了。
起身,出門。頭頂上一輪月亮好圓呢,聽說飢餓地人看到月亮會聯想到燒餅,看來自己還餓得不夠厲害。
很喜歡後山的那片松林。風吹的時候,會有如濤的松聲,走在裡面,有時會誤以為回到沈家莊的後山上了。——那曾經伴著自己度過童年的地方。
俯身摘下一片狹長的草葉。想不到這經年奇寒的地方也會有青草生長。
笑了笑:「你聽過草笛嗎?」
一條黑影悄然出現在林間,卻沒有答話。
「你以為我會逃跑?」
黑影仍然沒有回答,但臉上是詢問的表情。
「放心,我還沒有餓昏頭,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將草葉放在唇邊:「我小時候很會吹草笛,要不要聽?」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同意了。」
「不省力氣?」黑影終於發話了,聲音有一種金屬的感覺,生硬、冰冷、短促,他一定不常說話。
沈雁石聽到這沒頭沒腦的一問,先是怔了怔,隨即了悟:「你問我為什麼不節省體力,反而做這種無聊又傷神的事?人說玄土使惜言如金,這話果然不假。」
他輕嘆一聲,目光似乎穿越松林,望向不知名的遠處,悠悠地道:「可是,我今晚就是很想吹一曲。」
細細柔柔的笛聲響起,好像憑空凝成的一縷輕煙,悠悠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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