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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將軍府上下幾百口子的命。
如今一切按照鸞沉的意思繼續,劉贇一旦歸順,宋昱處理那些人只在須臾之間,應當不會出什麼差池。
照說劉贇也已經逃出來了,為何一點訊息都沒有?
殷景仁勒住韁繩,白鬃馬一聲嘶鳴,折返回那個地方。
景仁遠遠就聞得到空氣裡刺鼻的血腥。
華美雍容的廂蘭苑,修建擺設都可謂極盡奢侈之能事,這會兒除了靜的可怕,並無一點異常。
顯然是手無寸鐵之人慘遭埋伏暗殺的情況。
下馬推門而入,雕花門邊有人沒死透,顫手勾住門閂,後背刀口橫貫,傷深入骨,皮肉外翻。
裡面猛的鑽出一人,身著黑衣,之露出一對凌厲的眼睛,一看便是殺人殺的紅了眼,也不看殷景仁,揮手上去便又補了一刀,這人瞬間被從中間截斷,腦漿迸濺,殷紅的血噴湧在素白的雪之上,肚子裡的臟器腸子混著血水淌了一地。
後面又迅速跟上來幾人,一樣的打扮,手裡拿著幾米見寬的白布,嫻熟的處理好屍體,才齊齊鞠躬道:“殷大人!”
殷景仁鬆了一口氣,忙問:“處理完了?”
“回大人,是。”
“宋昱呢?”
那人臉色一變:“在裡面的院子裡,劉將軍他出了事……宋大人還沒緩過來……”
殷景仁彷彿捱了當頭一棒,震的站不穩,用手指扳住門框,對上面沾了一手的血汙不管不問。幾個人察言觀色的看著少將,抬了屍體退出去。
走到更裡面,十來個人正清掃院落裡散落在積雪裡的死人斷肢,他想象的出來,這裡片刻之前是怎樣是屍橫遍野的情景,
他推開一扇又一扇門,最終在一間屋子裡看見跪在地上的宋昱。
宋昱臉色煞白,看不出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其他什麼,腳邊躺著個人形狀的東西,蓋著之前看到的那種白布。
殷景仁跌跌撞撞走過去,掀開布一看,手就僵在那,半天才想起抬頭看宋昱。
當胸一拳頭上來的時候,宋昱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本來就和殷景仁難分伯仲,這次又沒有防禦,等殷景仁手腳並用把他打成豬頭,騎在身下的時候,才發現宋昱都哼哼了,臉色極度難看。
殷景仁從看見劉贇屍體的瞬間早就衝昏頭,根本沒注意這些,抓著宋昱質問:“為什麼殺了劉將軍?”
宋昱見他鐵骨錚錚一個漢子,此時急的眼淚都往外流,要掙開他的手復又垂了下來,喘著氣道:“是我的錯。”
“究竟怎麼回事?”
宋昱搖搖頭,還是那句:“是我的錯。”
殷景仁覺得自己要瘋了,丟下佩劍到院子裡抓人便問。
“宋大人殺進來一看,劉將軍還在,就要人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是……可是兩人不知為何又起了爭執,推搡間劉將軍忽然拔了刀要往自己身上砍,宋大人伸手去攔已經來不及了,還被將軍一腳踢在胸口上……”
殷景仁聽了,忽然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是什麼了。皇帝這人,哪裡會放心留下劉贇這個人呢,這一點劉贇其實比自己更清楚罷,之前還以為這樣可以保全身家性命的自己,根本就是傻子。
鸞沉一夜難眠,那種煎熬,超過之前任何一次捱過那麼多毫無勝算的檻的夜晚。
以往做事,自己最不缺的便是狠,殺了人,大不了一死;被兄長背叛,大不了殺了他;挑起攻魏之戰,大不了做個亡國之君……
可是這段日子和宋昱一起,逍遙過了頭,飽暖思淫|欲,心裡埋了柔順暖情的惰性,做事也開始畏首畏尾。
難以想象身邊少了一些人,會變成什麼樣。心急火燎的時候,有個局外人在旁規勸,鸞沉很快就會認識到,事態沒有那麼嚴重。
偏生這事做的隱秘,只有幾個心腹知道。而且按照原本計劃,萬一宋昱失手,自己只要撇清關係,再扶植紀榮寶或者殷景仁取而代之,便無大礙,該死的那些人早晚還是跑不掉。
幾條人命的損失,不算什麼。
但是鸞沉似乎明白事情不一樣了,不,事情還是一樣的,只是自己的心態有了些許變化,對事情的關心點也發生了傾移。
甚至有些猶豫,也許比起讓他平定中原、消除異己,志在成就萬古明君與一代良將,說不定單單把他留在身邊,用影衛內侍隨便什麼藉口搪塞過去,留在宮裡朝夕相處,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呆子根本不會在意世人會給他什麼罵名,“給天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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