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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簡單陳了幾張顏色清淡的軟榻,案几,都是格外簡單實用的樣式,佈置堪稱雅緻。
與其相對的,外面是層層的重兵把守,皇帝口諭,除了之前交代的,任何人來都不用通報,只在外面候著,等到皇上自己出來為止。
鸞沉一直想著終有一日,這裡面完完全全換上國家最優秀新鮮的血液,而不是那些只會阻礙一統天下,無能愚笨的宗室子弟。
這裡即將是一個國家的導向。
其實鸞沉全沒有弄清那些城府陰謀的必要,只是這時候,他想去聽,希望知道自己打算一手培養的年輕輔臣究竟有多少擔當。或者是多年沒有遇見這樣一個單純又能幹的孩子,心裡自然忍不住要喜歡的。
他聽著宋昱眉飛色舞的說著話,盤算賞他些什麼,雖然這件事成與否還沒有訊息,但是這樣的膽識,已經足夠得到賞賜了。
如果事成,攻打魏國就迫在眉睫了,是不是因該給詹將軍暗示,多給他機會,好在征伐中建立軍功。
等到宋昱絮絮叨叨的把整個事件來龍去脈順出來已經到了炎炎正午,鸞沉在書房傳了膳,君臣二人一邊吃一邊東一句西一句的扯些閒話,多是宋昱在耍貧嘴,逗得鸞沉一陣輕笑。直到侍衛送來埋伏在北魏的細作快馬傳來的書信,才想起陳放那件事還缺一個交代。
“皇上,據細作所言,陳放因為意圖謀反,今早已在天牢裡被一杯毒酒賜了死,將軍府成年男女滿門抄斬,少女幼|男充作官奴。”
鸞沉聽了舒出一口氣,想來這挑撥離間不僅栽贓的天衣無縫,連向北魏通風報信也是做的滴水不漏。整整十天,就讓北魏第一功臣土崩瓦解。
鸞沉道:“宋昱,這件事做的漂亮,可要朕賞你什麼?”
宋昱卻不知在想些什麼,悶悶“啊”了一聲,又問那跪在門邊的侍衛道:“陳放這就死了?”
侍衛道:“回大人的話,細作見的是涼透的屍體,毒下的狠,鼻子眼睛裡都往外冒血水。”他想了想繼續慎重的說:“說是明兒正午,頭要割下來掛在南門的,再有什麼訊息微臣會來報。”
宋昱好像還是不明白:“你是說他全家都死了?”
侍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鸞沉卻看出端倪,揚起下巴讓他出去。
鸞沉盯著宋昱看了看,懶洋洋道:“又想要建功立業,又對踩在腳下的石頭憑空產生幾分虛假的憐憫來……”
宋昱道:“說的是。”
鸞沉看他一張瞬間失了神采的臉,等了許久也沒有反應,心裡暗惱,語氣也越發刻薄起來:“陳放也算一代忠良,到時候史官記起這幾筆,恐怕與之對應的,宋昱,就只能是個慳吝小人了。”
宋昱道:“微臣差點忘了,好像是這樣的。”
鸞沉:“宋昱!”
宋昱抬眼看了鸞沉,眼中居然有了一絲紓解:“陛下可能不知道,宋昱將來是要被千萬唾罵的,以後說起這兩個字,就像過街的老鼠一般……”
忽然就有了不忍,宋昱到底只是個還未弱冠的孩子,自己這個君主長輩做的實在有些失職,他於是安慰道:“以後周家得了天下,還不是朕讓他怎麼寫就怎麼寫?”
宋昱看了鸞沉一眼,真心道:“皇上保的了我一時,怎保的了後世人怎麼看呢?也罷,這也是宋昱的命,宋昱認了。”
年紀輕輕,卻談什麼命格宿論,怎麼比我這年紀大的人還要悲觀,鸞沉拍拍他的肩頭道:“宋昱,你想的也太多了,現下能統一中原才是重中之重,要是為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亂了陣腳,朕可不會饒恕你。”
“陛下,這天下早晚是周家的。即使沒有宋昱,也會有王昱紀昱張三李四昱的……”
鸞沉扳著他的胳膊,好讓這鬧彆扭的人正面對著自己。離的近了,才發現宋昱睫毛有些溼潤,那麼高一個人,說軟弱就軟弱下來了。
鸞沉摸摸他的頭髮,柔聲道:“還沒聽說過要皇上來哄臣子的,說去成什麼樣子?”
都寵到這一步了,鸞沉自己都要為自己的好脾氣吃驚,宋昱卻全然不領情,滿面愁苦的抽出手,徑自站起身子出了庭院。
只見他蹲在素淨的廊坊間,伸手去撥弄新搬來的蘭草深翠的葉,鼓著個腮幫子。鸞沉有些惱了,又怕自己一開口免不了要拿話刺他,遂忍著什麼都不說,繞開他在院裡一座涼亭邊坐著,悠閒的餵魚,打算在呆子心緒平和之前不予理睬。
宋昱本來打算鬧脾氣讓亂扯安慰幾句的,沒想到人家去和碧水裡的錦鯉尋歡作樂了,被冷落的感覺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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