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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面點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直面對他。
宋昱臉色非常難看,臉上一副被折辱了樣子,卻還是僵著手要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頭又一直被鸞沉那隻腳撐著低不下來,只能看不見在自己胸口亂摸,漂亮的手指幾次抓了空,撲騰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鸞沉片刻就抬的腿痠,看他那呆樣就煩躁的緊,朝著脖子的位置踢下去,用力不大,但是足夠讓這現在顫巍巍的人方寸大亂,平衡盡失。
宋昱到底年少,覺得自己受了侮辱,漲紅了臉,緊緊抿著嘴,浮出一點惱羞成怒的樣子,半天才從嘴裡擠出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大將軍說……皇上要微臣……微臣來侍寢……”
“真是呆子,”鸞沉道:“聽你家將軍說你前些日子落水,莫不是在水裡溺壞了腦袋?”
宋昱一聽誒了一聲,抬頭緊緊盯著鸞沉看,覺得這皇帝雖然面相文弱,心思卻難捉摸的很,只好斟酌著問道:“那是要……微臣陪陛下談心?”
這邊說的話還沒等到答案,鸞沉丟下一句輕飄飄的“呆子,跟我過來”,便已經拂袖往大殿裡面的一間走過去。
宋昱順了順氣,也立刻垂著腦袋眼巴巴的跟上去。
*注:
中郎將:相當於皇帝的侍衛總管。
北周,晉安,南魏:皆為作者架空的國家,與歷史無關,請勿對號入座。
君子如昱
前些日子開始,鸞沉幾乎夜夜寢眠難安,好容易睡著了,也總是要看見鳳淵站在床頭,臉上身上全是尚未乾涸的血跡,支離破碎的手裡拿著一隻小時候帶他玩兒時放的燕子花樣的紙鳶,斷掉的線蜿蜒拖在地毯上,鮮豔的紅在夜色中奪目的叫人心悸。
“鸞沉,”他說:“你欠我的,你還給我,還給我。”
鸞沉看著他走上來,胡亂撕扯自己的衣襟,咬住脖子,那姿態不是要與他歡好,而像是要將他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他知道那只是夢,只是心底不安。鳳淵早就被早被貶去北地,所隔萬里之遙,而且人還沒有死,又怎麼會託夢給他?
次日便有奏摺,參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夜纏著他不得安生的哥哥。
晉安王勾結北魏,私養傭兵,甚至企圖在朝廷之內安插細作竊取機密。
當初他狠下心讓鳳淵去北地,為的是留他一條命。到了那裡,鑄幣屯田賦稅禮法,這些全是他定,只有一條,兵權不能給。為這事兩人多年一直鬧得不愉快,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鸞沉知道自己當了皇帝,還會饒他不死,換成是鳳淵坐在一樣的位置上,估計恨不得抽經扒皮、挫骨揚灰。
他把摺子壓下來,還是一天到晚的做噩夢,鳳淵不會放過他。然而他不可能因為愧疚把天下還給那個人,這是天下,不是父皇從西域帶回的奇珍異寶,他愛賞誰就賞誰。
江山易主,朝代更迭,必然又是一場動盪,必然又是一次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一直持續到鸞沉幾乎要崩潰,夢境才忽而急轉,產生逆變。
起初又是鳳淵在床頭鮮血淋漓的望著他,他起身想跑,腿腳連著地面似的沉重,看著身後的鳳淵愈走愈近,等到鸞沉幾近絕望的閉上眼。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人扯了他的手腕,叫了一聲“鸞沉”,拉著他往外面跑去,出了寢宮,外面竟還待著一匹白毛鬃馬,那人腳下一點,便夾了他跳上馬背,抖抖韁繩,白馬帶著他兩疾馳而去。
此次醒來,鸞沉再也沒有夢到過鳳淵,沐浴過後神清氣爽一夜安眠。
數日之後他還是惦記著這件事,找來護國寺的方丈解夢,那老和尚一聽,面上浮出一絲喜色,跪拜道:“陛下,這是好事,恐怕天降百年一遇的忠臣良將,要輔佐皇上突破萬難,完成統一大業!”
以往鸞沉從不相信命理,這一次,即使是為了安撫他自己,也必須信一回。
他做事從不拖拉,既然天降人才,自然要儘快讓他為自己所用。公卿權臣舉薦的所有人才,都要查得生辰八字,看是否與夢中那人契合。
此事進行的密不透風,且異常順利。第一個被詹育韜舉薦的人,叫宋昱。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忽然覺得之前那些命格八字統統全是笑話。這樣的一個呆子,指望他輔佐我去殺那詭計多端的鳳淵?
“陛、陛下……”宋昱偷偷在我耳邊問道:“我們現在,是出宮了?”
“在宮外不要叫我陛下,叫我周兄罷。”
“呃,周兄,你剛才帶我出宮,走的是地下道麼,好厲害,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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