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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脫力的徐瀟,唐承昱一臉凝重。唐守一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走。唐承昱猶豫了一下,把徐瀟放在地下,託付給秦墨言,慢慢地走上前來。
“昱兒,可想與師父一戰?”萬河不動,眼睛看著短劍。“也讓為師看看你的劍法!”
唐承昱右手緊握劍柄,不語。電光石火之間,已然出手,劍影飛散,直指萬河。
萬河輕笑一聲,不慌不忙抬起手臂,卻阻斷了大部分的劍光。唐承昱咬咬牙,挽個劍花,使出個虛招,沒想到萬河不上他這個當。反而道:“你這招使老了,記住,劍法切忌讓他人預測到。”唐承昱不言,一個實招,幻化出無數劍影,內力到處,殺氣四溢,使的竟是殺招!
萬河抬頭見到劍網密集,一時之間倒也找不出破綻。滿意道:“這還不錯,像點樣子。”面對招招狠辣,萬河沒有纏鬥,一個步法跳離劍網,唐承昱一驚之下,如影隨形,劍光一直圍著萬河打轉。
萬河輕笑一聲,終於出招,只見他短劍銀光一閃,隨意一揮,“鏘”的一聲,唐承昱的劍應聲而斷!
唐承昱面色灰了下來,拿著斷劍,垂手而立。
“心有留念,心慈手軟,難成大器!”萬河短劍回手,也不回頭去看,徑直走到了唐守一身前。
“唐掌門可欲與在下一戰?”萬河笑著道,卻引來了那邊許多人的竊竊私語。
剛才他與唐承昱的一戰大家都是親眼目睹,唐承昱雖不以劍法見長,但剛剛那一手,也算得上是江湖難有,現下居然被他簡簡單單的破了,這份武功、這份內力,恐怕早已冠絕武林!不要說唐家並不以武功見長,就是江湖上隨意一個門派的掌門,恐怕也不敢接這一戰!
唐守一吸了一口氣,還是緩緩走出。朗聲道:“既然要比,我唐門暗器獨步武林,不知你可敢一較高下?”
萬河笑了,點點頭道:“也好。”
唐守一緩緩拿出一把針,萬河笑笑,應聲而起,從樹上摘下了一根樹枝。唐守一面色不變,而其餘的人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武功到了一定境界,花草樹木皆可為兵器,萬河這種舉動,分明是不把唐守一放在眼裡。這場較量,又將會怎樣收場!
唐守一將真力灌在這叢針上,唐家暴雨梨花針,勝在毒性,唐守一選取這門暗器而捨棄那些殺傷力大的,分明也是不想讓萬河喪命於此。
萬河凝神看著面前的樹枝,若有所思。
唐守一暗器出手,萬河將樹枝用力一甩,樹枝上的樹葉像通了靈似得向前飛去。一時之間,天地靜默。
唐守一倒地,他的針卻從萬河的頭頂飛過,打入了後面的樹中。
“掌門!唐承昱和唐承天見唐守一倒地,慌忙圍過來。之間唐守一咽喉處插著一片樹葉,鮮血汩汩地冒出來,染紅了地上的沙塵。
“我跟你拼了!”唐承天大叫一聲,衣角卻被唐守一拉住。
唐守一想要說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喉嚨裡冒出可怖的“咯咯”聲,只做了個口型叫他讓開。那邊萬河似乎也呆了,看著倒地的唐守一,又想到了那似乎失了準頭的針,一陣奇怪的感覺漫上心底。
唐守一用力推開唐承天,唐承昱默然半晌,也默默讓開。一時之間,地上的唐守一暴露在萬河的面前。
殷紅的血,在地上流淌。唐守一捂住喉嚨,慢慢爬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萬河走去。萬河彷彿是愣了,眼看著慢慢走來的唐守一,手竟然開始抖了起來。
終究是血流的太多,還沒有走到,唐守一腳一軟,卻被萬河一個步法走來抱住。
一時之間,萬河的心裡的情緒,他自己也無法捉摸。這麼多年,兜兜轉轉,是誰贏了,又是誰輸了。只怕自己也不知曉。現下這個人在垂死邊緣,自己卻絲毫開心不起來。已死的心似乎又開始慢慢跳動,早已忘卻的情緒卻慢慢溢了出來。
唐守一笑了笑,想要說話,可是喉嚨破了,說出的話模糊不清,似破敗的風箱。可是萬河聽懂了。那是三個字“對不起”。
究竟是誰對不起誰?那時候,他是心甘情願放他離開,雖然不好受,但還是捨不得這人受天下人的唾棄。對不起又從何說來!
唐承昱是他的兒子,自己搶過來,也就是為了那口氣。現在這樣子,又是誰對不起了誰。垂死的人說出一句“對不起”究竟又是誰對不起誰!
唐守一看他呆愣的表情,輕輕笑了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握住了他的手。
猶如雷劈,“對不起”,這是他最後的話,這又代表了什麼